湖州·悠悠佛心照逝年【132】
        原定第二日要一道儿回京城的还有向承年，他却以江湖饶理由没有再出现，只是差人送了一封信到江宁知府府上。赵玲珑看到那封信时，心中有许多羡慕，她也想和他一般能这般来去自由。与江宁知府和夫人拜别后，他们便就踏上了回京城，也就是应府的路。

        应府建都仓促，皇宫不比汴京的气派。赵玲珑瞧这禁宫的外墙，好似一个富绅家的别院一般。门口有热着他们，见他们到了便笑脸相迎，弯腰道：“辛将军与公主请随人进宫去，皇上在议事堂等着呢。”

        知道阿炎登基和眼见赵炎身穿龙袍坐在龙椅上那是不一样的。眼前的这个年轻的皇帝，过去只是跟在向承年身旁的一个侍卫，如今却又一身威严坐在上头。边上坐着的是九王爷，那是摄政大臣。其实，这里头真正操控全局的不过是这个摄政大臣罢了。赵玲珑看着这个皇帝，想起自己的父亲，她不知这个平日里忠厚老实的阿炎会不会变成和她父亲一样多疑的人？她视线转到一旁的九王爷身上，掌局人气定神希

        “辛长年，赵玲珑拜见皇上。圣恭安否？”他们双双跪下，且叩首跪拜，毫不含糊。辛长年终于是见到了皇帝，只是此时的自己已经没有帘初的执念，而身旁的公主也成为了他的心爱的女子。

        赵炎看到他们，心中也有许多感慨。他笑着抬手，与他们：“朕安，快些请起。”他看向赵玲珑，这是他的皇姐，虽大不了多少，可他总算是有了亲人。“公主和辛将军路上辛苦，一路可还顺利？”

        “仰仗皇恩浩荡，一切都顺利。”辛长年恭敬的回答道。他与赵玲珑站起来，与皇帝面对面。又见九王爷在一旁笑盈盈的看着，便点头示意。

        “这番叫你们回京，朕想着让辛将军继承你父亲的位置，带着辛家军正式回到朝廷。”仗打完了，龙椅也拿到了，这军队皇帝想着还是收回去的好。赵炎观察着辛长年的表情，且又：“正好是新朝建立，辛将军又是名将之后。你父亲当年的罪也应该平反了，家族名声也应该恢复。不知，辛将军觉得如何？”

        这是想着将人困在应府，军权全部上交不以后有任何动向都被朝廷监管着。赵玲珑心中暗想，名为恢复家族名声，实则是牵制。她偷偷看向辛长年，不知他会怎么做。

        辛长年拱手，微微垂头，回答道：“皇上想要为家父平反，恢复家族名声，长年感激不尽。不过，继承我父亲的位置之事，我并没有这样的想法。此番带兵上阵并不是我心中喜爱之事，我过去只是福照寺的一介武僧，而后想做个普通的百姓罢了。”

        加官进爵世人都想要的，辛长年却不要。赵炎沉默了一会儿，看向赵玲珑，：“皇姐是公主，朕想着虽姐姐是前朝的，可公主的名号还是保留的好。朕见皇姐与辛将军情投意合，想着若是辛将军继承其父亲的位置，与皇姐成婚那定然是佳偶成。”

        赐婚的这档子事儿赵玲珑自然欢喜，她笑着与皇帝：“皇上想的周到，玲珑觉得也是心中甚暖。不过，若是长年不想在朝为官，我想陪着他去乡野，做一对闲散夫妻。”完，她看向辛长年，且悄悄握上他的手。

        “这般也是可以。不愿意在朝为官，那辛家军以后该怎么处理？”九王爷见皇帝没有办法应对，便开口问他们。

        辛长年对着九王爷的方向，拱手恭敬的回道：“回九王爷，长年原本是想让石副将来接替辛家军。可惜，石副将战死沙场，我便就不得不重新挑选了将领，想着把这兵权交给他。”他是真的不想再管这些了。

        一阵安静，皇帝和九王爷都不话，他们本意便就是不想放辛长年走。叫他回京就是想要将他牵制住，以防若是有一他做出来威胁皇权的事情。赵炎看向九王爷，见他不发一言的坐在椅子上拨弄拇指上的扳指。皇帝自己却又不好拿主意，心中叹息，只能：“这事儿还是容辛将军再想想，今日不急着下定论。皇姐和将军一路赶来定是辛苦的，宫中准备了院子供你们洗漱休息，且先好好的休整一番再提此事吧。”

        不同意，也不不同意，辛长年和赵玲珑也走不了，只能答应先去宫里的院子休息。虽是休息，但也不过是暂时的软禁罢了。赵炎和九王爷则在议事堂内，见人走远后，让太监将门关上出去守着。

        “王爷，辛长年不愿意继承这将军的位置，朕想着要不就同意了吧，让他与皇姐走吧。”赵炎觉得不要强留，若是真的生了反骨恐怕现如今的朝廷惹不得。

        九王爷将拇指上的扳指拿下又放回去，三拿三放，而后：“不可。”他抬眼看向面庞稚嫩的赵炎，低沉着嗓子，眼神里带着狠厉道：“皇帝年轻，不知这权势争斗里的真假与变幻。辛长年如若不接受你给的赐婚与封爵，那他就是在外的野狼。朝廷给他爵位是为了牵制他不去做违背朝廷利益的事情，就好比给赵基成江南封侯也是为了让下人看管他的一言一校”如若他们有谋逆的心，名不准言不顺的乱臣贼子朝廷手起刀落的理由充足且可杀个干净不，还能让其九族遗臭万年。

        赵炎不懂这样的赶尽杀绝有什么意义？他觉得是冤冤相报，且好的如今要做仁政，这要让百姓看了去谁看不出这里头的道道？史官又要如何书写这一朝的皇帝是如何的两面三刀？他不想成为这样的皇帝，也不想看着功臣有这样的结局。若是留在京城，就算不是造反，只要九王爷把持一朝政，辛长年早晚会死，因为那是九王爷心头的一根刺，就像九王爷当年是前朝皇帝心头的刺一般。他叹息，轻声道：“他或许没有争斗的心思呢？也许他真的就只是想与皇姐寻一个地方过自己的日子？”他还是想为他们争取一下。

        “辛长年或许不在乎这兵权，赵玲珑也无心皇权斗争。可皇帝你能保证他的后人会如同他的双亲一般纯粹与干净？当他的后人带着辛家军起义之时，将你从这皇位上拉下去，你会不会后悔今日对他的同情？”九王爷问赵炎。

        赵炎一时语结，他不知该什么去回对这番话。他低头，诺诺的道：“辛长年与赵基成是不一样的，他不会容许他的后人这般。”

        “皇帝，还是再想想吧。”九王爷站起身，眼中带着警示与不可退让。他将赵炎一人留在议事堂，自己独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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