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杭州·家有西域美男子【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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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话说出来就有别苗头的意思了。甄秀娘开腔了，“二夫人何必着急呢，且听老爷慢慢说就是了。”这句话就是变相说宋芊芊‘吃相难看’。

        “燕王的意思是叫慈慈与他的嫡长子结亲。嫡女嫁给嫡子，我们倒也算是高攀了人家。不过女子不怕高攀，最重要寻得一个好人家。”温崇山将这已经定下的亲事说出来，也是叫温慈慈自己心里有个数。

        温慈慈听了后，不出意外，就是不同意。她并不觉的这亲事是好的，反正她不愿意的就都是不好的。“爹爹这是将我当做礼物送给了燕王家吗？我在您心中难道就只是一个待价而沽的物件吗？那蓝家的亲事就是这般，如今您对燕王有所求也是这般。”她情绪比较激动，嗓门也大了起来，“况且，避开这次削藩的劫难并不是只有我嫁人这一个法子，您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与皇家沾亲带故，而后给弟弟的仕途添砖加瓦。这样的攀亲，您以为燕王就真的看得上？”

        这话说到后面，宋芊芊就听得不顺耳了。她眼睛瞥到温慈慈那边，冷笑道：“自古姐姐就是要给弟弟做奉献的，哪一家女子不是这样的？怎么就轮到我们家慈慈就永远都是不乐意呢？难道我们晏明和温家在慈慈眼中都比不过她自己吗？”

        这话真是刻薄到家了，温慈慈是个暴脾气的，她直接回看宋芊芊，厉声回对说：“二娘说这话就有问题了。您自己是可以为了荣华富贵背叛原先夫家的人，自然这道德层面上就没那么高的觉悟。更何况，您还将二妹嫁给前夫家的病秧子儿子，全然不顾自己的脸面和二妹的意愿。您说说看，要说奉献，您还真没有资格，因着你都是叫别人去给您奉献。”况且，她凭什么牺牲自己给宋芊芊奉献？又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至于要将自己嫁给燕王家的人吗？温慈慈是越想要觉得委屈，这着实是受了欺负。

        温晏明在一旁听着这些，心里也不舒服。上一回是因着吃鱼自己的娘亲与温禧禧闹，这一趟又是因着他的前途与温慈慈闹，没有一刻是消停的。他站起身，对着温崇山恭敬的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爹爹，我不要大姐去嫁人帮我。考功名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想靠自己。歪门邪道本就不是读了圣贤书的人应该走的，我不想用这种法子。”

        “温晏明！你读书读傻了？要做书呆子也不是这个时候！”宋芊芊听自己儿子这么说一下就给激的跳起来。她一把将温晏明拉下去，按着他的肩膀叫他不要多说话。她看向温崇山，直言道：“甭管这到底是什么目的，女子嫁人总是不错的。到了年纪还赖在家里是要叫人说闲话的，温家丢不起人。”她这是杠上了。

        温崇山抬手示意宋芊芊别说话，他缓了缓心神，好声好气的说：“慈慈不要多想。你这次出嫁不仅仅是为了你小弟和我们温家。就像你二娘刚才说的那样，女子到了适婚的年纪就是要嫁人的，这燕王嫡子是个良配。爹爹我和你保证，我见过他，知书达理且为人敦厚的很。”他当然不会提着燕王嫡子还是个身子臃肿的瘸子。

        甄秀娘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好，她看到自己的大女儿不开心，心里也不是滋味。若是不知道这燕王嫡子的缺陷，她也许会和温崇山一样觉得是天大的好事情。可她知道那嫡子身子有缺陷，她心中也有思量和不愿意。她觉得这所谓的良配，最起码得是个全乎人呀！宋芊芊的态度叫她不舒服，她不好说温崇山，但是可以说宋芊芊。“二夫人这么关心慈慈也实属这么多年头一次，晏明应该是因为有你这样的榜样所以才会格外维护自己的大姐吧。”她笑着给温晏明夹了一快鸭腿肉，夸赞说：“好孩子，一家人里姐弟友恭最是重要了。”

        温晏明对甄秀娘是没什么话说的，他一向敬重她。“多谢大娘，晏明知道的。”他站起身，就如同家宴开始的时候接温崇山的鲈鱼肉那样去接这鸭腿肉。

        宋芊芊瞥了一眼温晏明碗里的鸭肉，她低头整了整手中的绢帕，笑着回对说：“大夫人是重大局的人，我可不敢做什么榜样，只能管我的晏明吃饱穿暖不受人欺负。”

        温崇山听着这两位夫人你来我往，他着实头疼。喝了几口酒，说：“我们是商贾，商贾的女儿可以嫁给藩王的嫡子这不是简单的事情。”大概是酒精上头了，他将话说的更是明白，“若是燕王取代了建文，嫡子就是太子，慈慈嫁过去是正妻，以后就是太子妃，顺利的话就是皇后。皇后啊，世间女子有几个能坐这个位置？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千秋万代里能留下名字的位置啊。”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温家繁荣昌盛的样子，还有温慈慈坐稳东宫的模样。他想要的，不就是这些吗？

        温禧禧听了这些话，心都要跳出来了。她担忧的看向自己做梦的老爹，心想这燕王别最后成了阎王，送温家老小去喝孟婆汤。她是再也说不出话了，因为她不敢说了。

        “未曾想承载了爹爹期望的不是小弟，而是我。”温慈慈自嘲一笑，她看着温崇山，算是彻底看透了自己的老爹。“您为了南京的八间旺铺，不顾脸面毅然决然的将二妹送去陈家冲喜。湖州老家的表**当笑话一样嘲笑我们，我只能硬着头皮给您争脸面，说他们是吃不到葡萄说酸话。二妹出嫁前问，自己的价值难道就只值八间南京的铺子吗？我当时说不上来，我觉得她是多想了。虽然心底替她难过，但总是相信您的。可如今，这事儿轮到了我自己头上，我成了您攀皇亲的工具，我就想要问您，您心中可曾真的当过我是您的亲生女儿吗？”话说到后面，她眼中含泪，话语中的哽咽更是清晰。

        宋芊芊听她这番‘高谈阔论’觉得幼稚的很，她轻声一笑，像是看什么稀奇事儿一样，“做皇后还不乐意啊？二娘我也没瞧见你有什么大的理想抱负呀。难道做管家夫人你就乐意了？”这话就是间接戳破了金穗和温慈慈那档子事儿的意思。

        “二夫人，书读的不多不要紧，但是比喻修辞这种你不擅长的事情就不要尝试，免得凸显你没分寸之外还要将你肚子里的老底都给抖出来。”既然都针尖对麦芒了，甄秀娘也没必要给宋芊芊留什么面子。难听的话她也能说，就是看谁脸上挂得住。

        温崇山是真的头疼，几杯酒下肚，看着大女儿那怨怼的面孔，他还真不觉得自己有错！要说将温慈慈嫁给穷人家叫人说他没有良心那就罢了，可那是王爷的儿子啊！他哪里对不住温慈慈了？心中不爽快，酒杯往桌上一拍，厉声低喝道：“这事儿颠来倒去的掰扯也不会有变数。我不管你们觉得好还是不好，亲事已经定下了，燕王亲自定的。”他抬眼叮嘱这桌上的每一个人，从今往后都要低调些，韬光养晦是最好，等着天下大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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