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炮击
        随着第一ｂｏ进攻的清军迅速向两侧散开，ｘｉｏｎｇ墙之后的湖广镇将士们的视线逐渐开阔起来。当硝烟散开，抬眼望去，只见往日里清澈的棉溪北岸躺下了大片红笠号褂的尸体和残破的绿旗，棉溪之中也横七竖八地倒着许多破烂的盾车，大批的浮尸体正顺着水ｌｉｕ的方向慢慢地朝着下游飘去。河水表面泛起了大片瘆人的红ｓｅ，曾经的诗ｑｉｎｇ画意已经ｄａｎｇ然无存，变得血ｘｉｎｇ无比。

        看着眼前这血ｘｉｎｇ的一幕，刚锋、破军营的将士们的心中却是振奋不已，死的是清兵，当然越多越好。一些原本紧张无比的新兵也放松了许多，既然清军还没有摸到己方防线的边便遭受如此伤亡的惨重，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见清军正手忙脚乱地往上下游转移，卢启武和施琅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下令ｐａｏ兵和火箭手再次轰击，再一次将不少手忙脚乱的清兵送上了西天。

        “大人，鞑子的红夷大ｐａｏ已经出动了！”当正面的清军还未完全向两边散尽的时候，破军营的七星营旗下，施琅身边的一名眼尖的传令兵突然面露紧张，指着西侧山丘上挥动着的信号旗焦急地对施琅说道。

        施琅赶紧顺着传令兵所指的方向朝山丘上看去，果然，山上的瞭望哨用令旗发来了信号：当面的绿营兵之后，已经有十门红夷大ｐａｏ出动，全部都是九磅ｐａｏ以上的重ｐａｏ。

        几乎是同一时间，卢启武也收到了瞭望哨发出的示警信号。紧接着，中军望杆车上的瞭望哨也发现了清军红夷大ｐａｏ出动，将预警信息和中军指挥部关于疏散队形、躲ｂｉｐａｏ火的命令一道传来。

        收到这一警讯以及中军的命令，施琅和卢启武都是面ｓｅ一凛，在开ＺＨＡＮ之前的多次军事会议上，他们早已知晓了清军的红夷大ｐａｏ的威力，如今得知这种杀人利器果真出动了，更是丝毫不敢怠慢，当ｐａｏ兵和火箭手完成了又一轮齐射之后便赶紧让身边的旗手和鼓手发出疏散队形的命令。

        隆隆的鼓点声中。刚锋营和破军营六千余将士迅速地散开，ｘｉｏｎｇ墙后的ｐａｏ兵和少部分火铳兵、ＤＡＯ盾兵则留在原地就近躲ｂｉ，以防绿营兵乘势发起ｔｏｕ袭。

        庞岳早就预料到清军会红夷大ｐａｏ发起攻击。因此在构筑工事的时候便做了一些准备，各道防线之间的空地上，摆放了许多盛满泥土的麻袋和土筐，用于防备清军红夷ｐａｏｐａｏ弹发生连续跳转翻滚。以抵消其杀伤力。在东西两侧还挖了一些半人深的浅壕，供军士们躲ｂｉ。

        一些重要的营帐如医帐和储存弹药、粮草的帐篷被特意扎在了营盘中靠南的位置，围在四周的偏厢车上也装满了土袋或土筐。弹药帐篷中的大部分火药甚至还被搬到了帐ｎｅｉ挖好的地窖中。

        不久，第一ｂｏ进攻的绿营兵完全散开，分别移往了上下游。ｘｉｏｎｇ墙之前的旷野已是一览无余。其后的刚锋、破军营将士已经可以直接看见二里多之外的清军大阵，并且还隐约看见大批身着红ｓｅ铠甲的清兵推着一排黑黝黝的大家伙朝着这边移来。

        红夷大ｐａｏ！第一道防线上的湖广镇士兵们几乎都在心中发出如是惊呼，刚刚放松的ｑｉｎｇ绪再次紧张起来。

        “督师，建奴的红夷大ｐａｏ已经出动了，此ｃｈｕ已经不安全，还是先下去躲ｂｉ！”中军指挥部的高台上，庞岳神ｑｉｎｇ凝重地朝朱大典劝道，一旦清军的ｐａｏ弹打过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朱大典点了点头：“让第一道防线之后的将士勿要放松戒备。以防清虏绿营兵趁着ｐａｏ击发起ｔｏｕ袭。”

        “督师放心。此事末将早就安排下去了！”庞岳回答道，早就ＺＨＡＮ前他便针对这种突发ｑｉｎｇ况制定了一系列防ｙｕ措施，但他也没有太过担心，绿营兵一般都要ｐａｏ击过后才会重新发起进攻。至于步兵随着己方ｐａｏ火的推进而前行的ｊｉｎｇ密步ｐａｏ协同ＺＨＡＮ术，那是近代军队甚至现代军队都难以做到的，以“骑射”为根基的辫子兵要是也能做到这样。那只能说是见了鬼或是自己的人品太差了。

        “唉！”走下高台的时候，朱大典一声重重的叹息。满脸的岔岔然，“红夷大ｐａｏ本是我大明的军ｇｕｏ利器。如今却成了东虏攻城略地的依仗，实在是可叹、可恨！”

        ……

        从清军大阵中出来的那些身着红ｓｅ铠甲的ｐａｏ兵正是孔有德营中的军士。孔有德本人虽然在户籍上隶属于汉军正红旗，其麾下的五千余军队也按照八旗编制进行编组，身着正红旗的铠甲，但却不属于汉军镶红旗管辖，与汉军正红旗固山额真金砾更是毫无隶属关系，而是直接听从孔有德的指挥，自成体系。智顺王尚可喜、怀顺王耿仲明以及续顺公盛志祥的军队同样是如此。

        眼下，孔有德正意气风发地骑在马上，用一种混杂着轻蔑、怜悯等诸多复杂感ｑｉｎｇ的眼光打量着对面的明军营寨。他刚才已经看清了，明军营中似乎只有一些弗朗机ｐａｏ，吓唬吓唬那些没有大量装备火ｐａｏ的绿营兵或许还有些用，但如果放到自己面前来卖弄，那就只能等同于班门弄斧了。此次，自己麾下的ｐａｏ营共出动了两门二十四磅ｐａｏ，两门十八磅ｐａｏ、四门十二磅ｐａｏ和四门九磅ｐａｏ，这些重ｐａｏ一旦开火，只需几轮ｐａｏ击便能让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明军知道，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的火ｐａ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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