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菩提妙法
        陆灵遂盘坐于石，开讲大道，真个是——

        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妙演三乘教，精微万法全。慢摇麋尾喷珠玉，响振雷霆动九天。说一会道，讲一会禅，三家配合本如然。开明一字皈诚理，指引无生了性玄。

        李石在一旁听讲，喜得他好像那猴子一般抓耳挠腮，眉花眼笑，忍不住手之舞之，足之蹈之。

        陆灵看到心中一痛，心道怎会连动作都如此之像，他们即使不是同一人，也肯定有莫大关系，我且试一试他。

        陆灵于是道：“我在讲道，你怎的癫狂跃舞，不认真听讲？”

        李石道：“我正诚心听讲，只不过听到妙音处，喜不自胜，心地不知怎的，就做出了如此动作，还请陆灵姑娘恕罪。”

        陆灵道：“你既识妙音，那是慧根不错了，我且问你，你想从我这学些什么道？”原来陆灵想起当年悟空从菩提祖师学道之事，便想再重演当日之事，看看这李石如何应答。

        李石道：“任凭姑娘教授，但求能学得本事，能耐得住猴兄几下拍打，陪得他玩耍，也便够了。”

        陆灵道：“道字门中有三百六十旁门，旁门皆有正果，不知你欲学哪一门也？”李石道：“凭姑娘意思，在下倾心听从。”

        陆灵道：“我教你个‘术’字门中之道如何？”李石道：“术门之道怎么说？”陆灵道：“术字门中，乃是些请仙扶鸾，问卜揲蓍，能知趋吉避凶之理。”李石道：“能学得神通，力比猴兄么？”

        “不能。”陆灵道。

        “那自是不能学了。”

        陆灵又道：“教你‘流’字门中之道如何？”悟空又问：“流字门中是什么意思？”

        陆灵道：“流字门中，乃是儒家、释家、道家、阴阳家、墨家、医家，或看经，或念佛，并朝真降圣之类。”李石道：“可陪得猴兄玩耍么？”祖师道：“若要这般，也似壁里安柱。”李石道：“姑娘，我自小砍柴，未曾读书，只是识得几个大字罢了。怎么谓之‘壁里安柱’？”

        “人家盖房欲图坚固，将墙壁之间立一顶柱，有日大厦将颓，他必朽矣。”陆灵答道。

        李石道：“据此说，也是无用。不学，不学！”

        陆灵道：“教你‘静’字门中之道如何？”悟空道：“静字门中是甚意思？”

        陆灵道：“此是休粮守谷，清静无为，参禅打坐，戒语持斋，或睡功，或立功，并入定坐关之类。”李石道：“这般就可成我所愿么？”陆灵道：“也似窑头土坯。”李石笑道：“姑娘果有些滴。早曾说我未得读书识字，哪晓得怎么谓之‘窑头土坯’？”

        “就如那窑头上，造成砖瓦之坯，虽已成形，尚未经水火锻炼，一朝大雨滂沱，他必滥矣。”陆灵道。

        李石道：“也是不行，不学，姑娘你就说个准确音信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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