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回 替罪羊 (2 / 3)
        南宫依然桀骜地仰着头，完全不觉得自己刚刚错话了，放肆地与秦王的目光激烈地碰撞着，一直到秦王别过头，长叹道：“孤就是对你太过纵容了，才会让你这般胆大妄为。”

        “君上不是因为歉意么！”南宫的谦卑似乎在清儿这个名字前全然抛诸脑后，在他眼前的不是秦国的君王，而是愤怒的普通男子。这世上任何人在秦王面前提起这个名字都是死路一条，唯独南宫的抱怨，秦王愤怒之后却是无力。

        一旁的崔珏已经是瑟瑟发抖了，他隐约察觉秦王与南宫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现在最怕两位突然把这个秘密捅破，那他这个太监的脑袋就保不住了。在宫里当差从来是知道越多死的越快。于是乎他壮起胆子冲南宫喝道：“南宫大人，注意言行，你是在面君！”刚喊完他就有些后悔了，南宫射来得冷如冰霜的眼神一直透进他的心底，感觉浑身都打了个冷颤。好在君臣二人终于意识到还有第三人在场，终于没再不该的话。

        秦王冷哼一声再次一屁股坐回王座，挥手示意崔珏徒殿外伺候，他则冷淡地继续道：“这事孤已经决定了，顾晨任免文书已经交由吕卿去拟草，你要守规矩。”

        “诺！”南宫自然是守规矩的，所以才抢着要在顾晨上任前将他杀掉，虽然心有不甘，但他知道今后已经不能随意对动手了。就听秦王又道：“孤已经着中尉张梁替你收尾，顾晨那不会知道是你动的手。你们二人都是孤的肱骨之臣，日后应当协力合作才是。”

        “臣知道了。”拱手一拜，南宫提醒似得道：“君上可知这位顾晨身边有阶高手在侧？”

        秦王一怔，显然并不知此事，想来南宫也不敢用这事欺瞒，冷声道：“你确定？”

        南宫点点头，“至少在臣之上，所以君上大可放心，光凭臣是杀不死你这位新臣子的。”他这是起了其他心思，想让在秦王心里插一根钉子，这样就不会太过信任这位新晋的周人。

        一直到南宫告退，秦王一直皱眉在思考南宫口中的阶高手，又觉得不可思议，下诸侯阶有数，行踪也尽在他的掌握之中，独缺下第一剑客，“会是他吗？”

        扫看一眼四处随风飘动的幔帐，秦王嘴角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喃喃自语道：“那太好了，孤可是等了好久了。”

        ……

        顾府一动不动躺在院子中晒太阳，只觉得这个场景似成相识，忽然记起在洛邑遭遇的那次刺杀后也是如此，不由感叹，自己这般的悠闲生活怕是只能靠被人刺杀来实现了。

        “人生啊，果然比当归大。”发完一句人生哲理，引一口清茶，在稍稍牵动一下胸口的内伤，竟是出奇的舒适。他受伤，顾云也很听话的没来缠着他玩耍，安幼鱼也不用他亲自下厨，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除了门房来报得：“公子，中尉府来人了，见不见？”

        虽未任职，但朝里已经传遍了，吕卿亲自拟草举荐顾晨，将内府库的财权拱手相让。让一些准备看热闹的官员们眼珠子都掉了一地。都暗暗将这位朝堂新晋红人记在心上，日后遇见了不巴结，也千万不能得罪。一向惯会左右摇摆的中尉张梁更不用了。接了宫里秦王的旨意，以二品之尊亲临从三品监督府上告知案情进展，真是不要脸皮的谄媚了。

        是以顾晨见到张梁时，十分吃惊，被人扰了清闲的怨气也卡在喉咙间不好吐出来，“张大人？今日怎么有空来府上？”他与张梁只在上次对簿公堂时见过一面，只知道这人是一个墙头草之官，也不与他客气，还是这么躺在长椅上，还顺手裹紧了下被窝。

        倒是张梁自己给自己台阶下道：“顾大人您有伤在身，别起来，就这么歇着。”着话，他自顾自地寻了张椅子坐下，笑眯眯地看着顾晨。

        “张大人今来有事？”顾晨啄了个干果在嘴里，含糊道：“可是查到那幕后指使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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