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年轻人 (2 / 2)
        褚飞、杨大英和虎儿本来都是一起行动，去找山儿也是一起。但是去了几次以后，褚飞就不大乐意去了。杨大英生性恬淡，为人也十分懦弱，只知道埋头练武。谁是团队里的强者，杨大英就会自动地追随，没有自己的主张和意愿，对身外之事并不怎么关心计较。像要不要结交山儿，对于杨大英来说，只是听从父亲的建议，自己倒觉无所谓。褚飞不乐意去找山儿，杨大英也就很乐意躲在家里练武。

        只有虎儿很乐意去，跟山儿一起练练字、念念书，顺便帮着干点活，倒喜欢在清雅苑待着。后来女孩子去的多了不便，虎儿才改成偶尔去清雅苑看看。因为山儿是跟着莲儿念书，虎儿因此也很敬重莲儿，亲热地喊莲儿为“莲姐姐”，并没有因为莲儿不会武功而

        起轻慢之意。似乎谁对莲儿好，谁就能赢得山儿的好感。虎儿对莲儿的态度热忱，山儿对虎儿也就不像对别人那么冷淡，渐渐地就跟虎儿结成了伙伴。

        杨玲珑是个女孩儿，跟莲儿自然要比别人亲密，但对山儿却不甚友善。山儿一来就受银针婆婆喜爱，杨玲珑多少也有些妒忌，加上叛逆，对山儿更是不肯容让，有机会就跟山儿掐架。但是银针婆婆总要求杨玲珑跟山儿交好，表面上，杨玲珑跟山儿也算和睦相处。银针婆婆又托莲儿教育杨玲珑，因此杨玲珑也成了清雅苑的常客。四个人倒结成了一个小小的团队，日常活动都在一起。

        苦济和尚等人的到来，带给桃花城一个天大的惊喜，但是苦济和尚等人低调的处事风格，桃花城的生活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安居乐业的生活多少也有点无聊，苦济和尚他们不得不找事情来做，不然就都闲着。好在虎儿和杨玲珑都在桃花城长大，对城内自然熟悉无比，时常就带莲儿和山儿去参加一些活动。

        要是好玩或有趣，山儿就总是拉着苦济和尚一起去。苦济和尚有时候也会跟去溜达一下，要是不想去，就一个人落在家里。苦济和尚每个月有二两银子的俸禄，按照银针婆婆的说法，已足够三个人过好日子。但是不做事光拿钱，苦济和尚不怎么理会，山儿和莲儿却觉得不太安心，好在三人还能为城里做点事，挣点实打实的收入。

        苦济和尚和山儿采的药材，都是护法会按价收购了去，交给医馆使用。莲儿负责教众女孩子，各人的家长每月都会送礼金过来，几十文、一百文不等，又属银针婆婆给的最多，每个月会给五百文。要是莲儿给做衣服，银针婆婆额外还会给钱。算下来，倒是莲儿挣的钱最多。加起来，三个人一个月也差不多有一两多银子的收入，完全够支付房租和日常的花销。

        苦济和尚未跟山儿宣讲过佛教的清规戒律，所以山儿并不清楚出家的意义。只是因为苦济和尚是出家人，通过苦济和尚的生活习惯，山儿觉得出家人就该节

        俭和节制，所以山儿对吃喝住行都要求不高。但是作为孩子，山儿也不会刻意规避享乐，而且很乐意将日子过好，比如给苦济和尚吃点好的。现在又有莲儿在，山儿当然不愿意莲儿跟着吃苦，所以日常也不能过于节俭。

        莲儿就更不用说了，把照顾好苦济和尚和山儿当成自己的分内之事，丝毫不肯懈怠。现在的当家人已经换成了莲儿，家里都是莲儿说了算。所以每到月终，莲儿就叫山儿把那二两银子交回给护法会。就是每个月一两银子，也足够莲儿安排好苦济和尚和山儿的温饱，还能够稍微讲究一下。

        莲儿跟银针婆婆学了一阵厨艺之后，日常做饭就不再随意。虽然没有大鱼大肉，而且每顿就做两个菜，最多再加一个汤，但是莲儿会尽量做得美味可口一些，也会荤素搭配一下，偶尔再变换一下菜品，山儿就已经很满意了，苦济和尚就更无所谓了。莲儿给各人准备的被褥，都是用的细麻布。

        莲儿给苦济和尚和山儿做衣服，莲儿也是精裁细缝，虽然外衫都用的粗麻布，但是小衫，莲儿都会选最好的细麻布，而且洗换也非常勤快，比一般人要洁净许多。早上天不亮，三人起来，先练功一个时辰。等到天亮，莲儿才开始做早餐。好在有山儿这个小帮工，粗活都是山儿抢着干掉。比如烧火、劈柴，山儿就不让莲儿动手。

        莲儿要是出去买菜买东西，山儿就总跟着，负责把东西扛回家。莲儿要是洗衣服，山儿也要跟在一旁帮忙，要是洗的物品多，山儿就会脱了鞋，站在木盆里踩衣服。邻居看到山儿整天跟在莲儿身边，开始时还要笑话山儿是跟屁虫，问山儿道：“山儿，你姐姐又不是你娘，你老跟着你姐姐干嘛？”山儿才不理会别人的看法，答都懒得答。

        要是没什么事，莲儿几乎都在家待着，有空闲就做针线活，给苦济和尚和山儿做衣服。山儿的衣衫暂时不缺，当初收拾行李的时候，李氏给山儿做的衣服，

        山儿都想带走。自己的药箱塞满了以后，山儿就开始腾苦济和尚的药箱，只问了苦济和尚一声道：“师父，你带两套够了吧？”

        苦济和尚当然不会有意见，山儿便给苦济和尚带了两套里外的衣服，剩下都塞的他的衣服。莲儿收拾山儿的衣服就发现，山儿带了近十套小衫，外衫倒只有三套。看着眼前的一堆小衣服，莲儿也深刻感受到了李氏对山儿的爱，心头又是一阵愧疚，山儿的离开，李氏不知能不能承受住打击。

        山儿对李氏也是留恋不舍，贴身穿着李氏亲手给他做的衣衫，就像李氏还在身边一样。因为山儿的个头长得慢，几年之后，这些小衫都还能穿。山儿一直穿着这些小衫，直到穿破了，莲儿才说动山儿把那些小衫换下来，浆洗干净了收藏起来。山儿从来不提李氏，莲儿也不敢问山儿，怕惹山儿伤心。同样，莲儿也从来不提自己的母亲，山儿也不问。两人像有默契一样，各自将思念埋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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