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门面房 (2 / 3)
        李氏夫妇不敢有异议，众人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正想让魏先生这么跟苦济和尚提议。山儿却不领情，说道：“我们自己能养活自己，不用你们花钱。大娘，我去看看你那间空房，要是合适，我们商量一个价钱，就不用再去找房了。”山儿说完，回头问苦济和尚道：“师父，你觉得可以吗？”苦济和尚点点头。

        山儿就从苦济和尚的腿上下来，过来拉李氏，说道：“大娘，我们现在就去看房，如果能住下，我和师父还能省一晚房费呢。”山儿看似个小大人，当起家来也是有模有样，其实还是孩子脾性，虽然也很精明，却是不谙世事人情，处事简单粗暴，却又幼稚可笑。李氏听了不无好笑，却也没法拒绝，只得说道：“

        好，好，大娘这就带你去看。”李氏去拿了钥匙，带着山儿出去看房了。

        魏先生他们还在那里发愣，因为他们所有的提议莫名其妙地都被一个小孩给否了。大家互相看看，又看看苦济和尚，希望苦济和尚能有所表示。但是苦济和尚已经站起身来，说道：“我也去看看，就不陪各位了。”苦济和尚要出去看房，众人干巴巴地坐着也没意思，也就起身跟着出来，一起走到外面的街上。

        李氏打开那间临街的铺面，山儿走进去看了一遍。房间不大，宽约一丈，进深不过两丈，前面的门板可以全部卸下，后面还有一扇小门，开向客店的后院，可到院子里汲水洗漱，非常方便。房间里面还堆放着各种杂物，将整间屋塞得满满当当。有锅碗瓢盆，有桌椅床柜，还有石臼石磨，还砌着一眼地灶，蒸笼都还在上头搁着。屋里灰尘扑扑，蛛丝暗结，空置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李氏跟在山儿后面，说道：“之前租给一对卖糕点

        的夫妇，不知何故跑了，留下这些没用的家当。”山儿说道：“我觉得有用，大娘，这间房子你一个月要多少钱？”李氏故意不说价钱，说道：“你说多少就多少。”山儿答道：“那不行，我不知道价钱，要是说少了，就占了你便宜，要是说多了，就被你占了便宜，不好。”李氏笑道：“我不要钱，你给多少都算我挣的，有什么不行？”

        山儿不同意，看见苦济和尚过来，叫道：“师父，大娘不肯要价，你说这房子要多少钱一个月？”苦济和尚抬眼皮打量了一眼，说道：“三百文（注：一文按五块计）总要。”山儿听了眉开眼笑，问李氏道：“大娘，我师父说得准不准？”苦济和尚的出价倒是符合行情，李氏没法否认，只是推托道：“这房间太小，租不了那么多钱的。”

        山儿却不管，说道：“大娘，我师父说了，就这个价，你不租，我们就另找地方了。”李氏只得说道：“行，都你说了算。那看过了，我们回去吧。”山

        儿答道：“不回去，这里有床，收拾一下，我和师父晚上就在这住。”李氏说道：“这里这么小，放不下两张床的，还是去大娘的客房住吧。”山儿说道：“住得下，我可以跟师父睡一张床。”李氏故意奚落道：“你都这么大了，还要跟师父一起睡，倒好意思。”

        山儿却不介意，说道：“有什么不好意思，我都是跟师父一起睡的。”李氏笑道：“脸皮真厚，这里又脏又乱，今天肯定是住不了，晚上你跟大娘回客店睡，明天大娘叫人帮你收拾出来好不好？”山儿答道：“现在不是还早吗？大娘，你先回去，房租我晚上再给你，就从今天算起。”山儿要动手收拾，想打发李氏回去。

        但是李氏不肯回去，央求道：“山儿，等明天也不行吗？就在大娘那里先住一晚，明天大娘叫人收拾好，再租给你好不好？”山儿答道：“干嘛要等？我们自己收拾也一样。”山儿自说自话，李氏毫无办法，

        又着恼不得，只得去叫了店里的帮工郑嫂过来帮忙。魏先生他们站在一边看着，这会倒觉得还有点事可帮忙，招呼那几个街邻说道：“你们没什么事，快去帮小师父收拾，回头到我们那领工钱。”

        那几个街邻答道：“要什么工钱，我们没钱，出点力难道还使不得。”有三个就挽了袖子，上前来帮忙干活。加上李氏和郑嫂两人，人手已经足够，用不着苦济和尚和山儿动手，魏先生他们又把苦济和尚请去店堂里说话。山儿却不肯走，非要留在那里帮忙。李氏就在一旁指挥，顺便看住山儿，不想让山儿干活。大人干活，也没小孩子什么事，山儿自然插不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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