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2 / 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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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2 / 2)
        韩十七不免急了,说道:“你们武林帮派不是有联络标记吗?……对了,还有焰火!”那日在桐城铁家村,他记得罗品北放了三道耀眼的红色焰火。袁品诗啊了一声,道:“是、是,我有几根本派的焰火筒。”她旋即望了望四周,道:“不过,这大白天的,人多喧闹,不如到晚间再放。”韩十七皱眉道:“万一唐四哥他们晚间都睡在房里,你这焰火岂不也是白放了?”

        袁品诗一想也对,不免愁眉苦脸。韩十七暗叹一声,说道:“咱们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吧!”不料此言似乎点醒了袁品诗。她忽然喜形于色,说道:“我想起来啦!咱黄山派在这幽州城有一间酒楼。找到这间酒楼,自然找得到我师兄师姐。”韩十七一喜,问道:“这间酒楼叫什么名称?在哪一条街道?”袁品诗想了一想,道:“叫做‘玉屏楼’。在……在……好像在什么‘归化里’的地方。”

        韩十七心道这名字好生奇怪,一打听,却果真有一个这样的地方,乃幽州城内二十六坊之一,位于东北一角。归化里又称吴人坊,其内居民以南来投亲经商者居多。幽州城内的坊基本承唐、五代之旧,每坊皆有门楼,饰以红漆,大署其额。坊的格局为田字形,四面有坊墙,各开一门;相对的两门之间有巷相通,呈十字交叉形。外人寻址倒也方便。

        两人在街市中穿行,七转八折,好不容易觅到一道门楼,匾额上书“归化里”三个楷体大字。两人大喜,牵马入坊。游目望去,但见此坊内多为民居,临街的楼房,也并非尽是店铺。时值春节过后不久,街上往来的人们,脸上尚洋溢着节日留下的笑容。几个扎羊角的孩童在街边嬉闹,有的提纸灯,有的执香火,有的拿爆竹,相互追笑打闹,偶尔放响一个鞭竹,仿佛在诉说着他们对节日的眷恋。

        玉屏楼位于归化里西南隅,在坊内算得上数一数二的酒楼。韩袁二人进入大堂,小二引两人就座,待要问客点菜,袁品诗说道:“小二,你去跟掌柜的说,给本姑娘来一道黄古鱼清焖,一道山笋糖炖,其余的他瞧着上好了。”小二见这位小姐指手画脚,感觉便像回到自己家中一般,心中狐疑,却又不敢多问,只得诺诺而去。

        不多时,一个头戴压耳帽的老掌柜随着小二走了过来。老掌柜打量袁品诗一番,说道:“姑娘,黄古鱼清焖很贵的。要不,您换一道?”袁品诗道:“贵就贵罢,不就是银两三钱三么!”老掌柜道:“山笋糖炖您要加什么料?”袁品诗道:“长白山人参一片、青蒜一根。”老掌柜登时脸露笑容,问道:“姑娘贵姓?”袁品诗松了一口气,道:“老掌柜客气,晚辈免贵姓袁。”老掌柜亲切道:“原来是袁姑娘!你稍坐片刻,菜肴马上上席。小二,你去把唐姑娘叫下楼来。”

        老掌柜一去,韩十七低声问道:“袁姑娘,这唐姑娘是你师姐唐品舞么?”袁品诗尚未答言,便听大堂楼梯道上有女子叫道:“贝壳,是你来啦?”这女子声音娇嫩脆响,全然不顾堂内有客无客。韩十七循声望去,但觉眼前一亮。唐品舞一脸惊喜地立在楼道中,她身穿奶白夹袄,在这冰冷的寒冬里,下身照旧系着五晕绿丝裙装,果然无愧“舞女”本色。袁品诗更加过份,尖叫一声:“舞女——”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幸而此时已是午后,酒楼食客不多,但人人注目过来,韩十七忍不住一阵汗颜。

        唐品舞纤足轻盈,快步来到桌边。两姐妹平日里形影不离,吵吵闹闹,这多日未见,当真是相顾两无言,不胜欣喜。老掌柜过来道:“唐姑娘、袁姑娘,咱们还是去雅间吧?”唐袁二女望了望四周的食客,脸上均是一红,慌忙低头随掌柜朝雅间行去。

        韩十七站起身来,一把抓住从身边经过的小二,低声道:“大哥,麻烦你帮个忙。替我跟那两位姑娘说一声,我有点紧要事,先走一步了!”说罢不理小二的反应,快步出门。他一边走一边暗吁一口气:“总算把袁姑娘送到她同门手中了!”随即想起那位唐姑娘,不禁心中有些发慌。他以前就有点怕这位古灵精怪的姑娘,如果今日与她同席吃饭,真不知如何应对才好。

        他牵着小龙马迅速离开归化里,在一家面点铺买了几个馒头充饥,一边慢悠悠四处闲逛,一边打听城内的算命馆。这时,逛到一家染布坊,他突然想起那西夏国舅的四匹驾车马,颈背上的鬃毛染成赤红色,心道:“我的鳞儿神态不凡,常常引起别人的注意。这以后,我行事是越低调越好,不如把鳞儿的毛色染一染。”主意已定,走进铺内。

        染布坊的主人听说他要染马,便客客气气地请他出门,说道:“我家世代染布,从不曾听过畜牲也可以染的!”当日先生送给重爷爷两百余两纹银,韩十七此次出行,带了五十余两防身。他掏出五两银子,道:“掌柜,你到底染还是不染?”那坊主顿时止步,说道:“既然客官执意要染,本坊只好勉为其难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染得不好,客官可别见怪!”

        当韩十七走出染布坊,小龙马已通体褐红,若不细究,很难辩出其身上淡淡的鳞晕。小龙马甩着尾巴,似乎浑身不自在。韩十七拍拍它的脸颊,道:“鳞儿,你忍一忍。那掌柜说了,过了两、三月,你身上的颜料自会脱落。”

        染马花费不少时辰,是时天色将晚。韩十七牵着小龙马,从城内东北渐往西南而行。一路之上,但见街市越来越繁华,楼宇越来越气派,巡街的契丹士卒也越来越多。他打听到城内仅有一家算命馆,十分有名气,位于城东南隅。再往西南,两旁建筑飞檐画角,宏伟非凡,街上行人却稀少起来。在街口尽头,已能见到士卒设卡放哨。韩十七心中一凛,估摸前面便是大内皇城,不敢再往前行,转往东南而去。

        韩十七几经转折,在城东南铜马坊内终于找到算命馆。这算命馆铺面不大,门上悬着一面匾,上书“算命馆”三个金色草体字,门边有一幅对联:“五山朝拱德行须全,四水流通福自天然。”韩十七牵着小龙马立在街对面的一株大榕树下,默默地望着算命馆,心绪起伏不定。想起大宋执戟子江、子河两位哥哥,便或许是丧身在这馆内之人手中;想起高贵的先生,便或许是这馆内龌龊之人擒辱,登时双目通红,怒不可遏。他仰首望穹苍,啪地一掌击打在马鞍下的刀柄上,默默念道:“先生,您在天有灵。如若这算命馆果真是咱们要找的仇家,请保佑十七血洗此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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