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树林中的利箭 (2 / 3)
        果然，冲锋的方向陡然一变，羌胡大军的军阵立时混乱起来。

        假如这时羌胡大军有大将指挥的话，他必然会调动骑阵向左侧偏移，阻挡汉军。然而，马子建一杀入左翼，陡然便感觉压力一松，那些左翼的羌胡勇士似乎根本没有想到汉军会突然改变冲锋方向，仍旧向前冲锋的他们，轻易地被汉军从侧面击杀在地。

        而原本正面和右翼的羌胡勇士，也纷纷慌了手脚，他们根本不知道究竟该继续与汉军厮杀，还是冲过汉军敌阵后聚合等待第二轮的冲锋。

        一时间，有的右翼羌胡勇士想继续追杀汉军，可中间的羌胡勇士却想错过汉军后发动第二轮冲锋。结果，右翼和中间的羌胡骑兵相互踩踏，碰撞在一起，反而将整个冲锋阵营搅得一塌糊涂。

        加之不少羌胡部落都各自为战，即便他们头领呼喝连天，却也根本遏制不了这等混战。反倒是因为他们混乱不一的命令，使得混乱的骑阵更加混乱。

        厮杀不过两柱香的时间，马子建便感觉前方豁然开朗，一片青翠浓密的树林便呈现在眼前——毫无疑问，这便是他临时改变冲杀方向的结果。放弃直接冲破厚厚的敌阵、选择薄弱的左翼作为突破点，使得汉军的伤亡大大减少，突破速度也不由加快。

        如此，作为阵型完整有序的汉军，便完全可以趁羌胡大军阵型混乱的时候，发动第二轮冲锋。继而再用灵活多变的冲锋手法，便可使得敌阵进一步混乱。倘若形势一旦进入这等良性循环，那这支两万余的羌胡大军，完全可以被汉军玩儿死！

        即便他们体力充沛，即便他们人数不少。可战争从来都不是拼人数和体力的一场游戏，它是技术，更是艺术。少了那位艺术的操刀手，胜负将不再会有悬念。

        然而，就在边章快慰大笑，董卓也第一次对马子建露出和蔼眼神的时候。马子建忽然听到他们身后又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的呼声，那声音他虽不整齐，但语调单一。

        可惜，由于那是羌胡语，马子建却根本听不懂，只能一头雾水地望着那些本来焦灼暴躁的羌胡大军，忽然一个个都欢声雷动起来。

        “他们？为何在欢呼胜利？”边章最先反应过来，他在羌胡大军中，再怎么也学得了一些羌胡语。虽然并不精通，但欢呼胜利这种简单的词，他还是能听懂的。

        “欢呼胜利？什么胜利，哪里来的胜利？”马子建更加迷惑不解，照眼下的趋势，羌胡大军再打下去，完全就是覆灭的下场。难道说，这些少数民族勇士心理承受能力都太弱，眼见着自军要败，便集体得了失心疯？

        “不对！他们的确是在欢呼胜利，只不过，这胜利并不在此处！”李儒忽然跃了出来，瘦小的身躯仿佛蕴藏着巨大的激愤，他猛然伸出手指着羌胡军阵说道：“你们仔细看看，他们是两万余人吗？”

        马子建根本不明白李儒为何会突然说出这点，但条件反射下，他还是直接便眺目望了过去：“没错啊，是两万余骑……”可这话还未说完，他脸色便忽然便一变：“不对！他们此时是算上了边章那一部，才勉强有两万骑。也就是说，他们来的时候只有一万余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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