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杀局 (5 / 6)
        这老乞丐的右眼之上，生着一只青紫色的肉瘤，把他一只眼睛都给盖住。因为年老，肉瘤已经有些干瘪，露出一点白生生的右眼，显然也早已经失明。

        再看那老乞丐，虽说精瘦，但面目之间，依稀让韩实有种熟悉的感觉。

        “孙独眼？”

        韩实浑身都有些发颤了起来。

        他什么都没有多想，压低了声音，仿佛从喉咙里头冒出了这三个字儿。

        孙独眼！

        那老乞儿听到这三个字，身子也是猛地一颤，他抬起头来，努力睁开那一只完好却又浑浊的左眼，努力想要看清韩实。

        “独眼叔，是我啊！您老怎么在这儿？老茵儿叔呢？您知不知道老茵儿在什么地方？”韩实早冲了过来，一把搀住这个老乞丐，他声音颤抖着，向这老乞丐询问。

        “墩……墩子？”老乞丐神色发呆，端详了韩实半天，终究依稀记起了韩实。

        这老乞丐，正是当年运河道上，青龙帮子里的孙独眼。

        韩实入了范家之后，运河道上也走过不知道多少遭，他也曾想要去找老茵儿叔。毕竟这个世上，除了果儿之外，老茵儿叔算是韩实年幼时唯一的亲人。只可惜的是，韩实终归再没找到。有人说，老茵儿叔在运河道上拉纤，累病了，不知道死在什么地方，也有人说曾看到过老茵儿叔在苏州河道上拉纤……

        但终归找不到。

        这一回，韩实虽然没见到老茵儿叔，却竟见着了孙独眼。

        在此时此刻，韩实放下所有戒备，他一定要和孙独眼相认，他想问问，孙独眼知不知道老茵儿叔在什么地方。到底是死是活，到底是过得好，还是如孙独眼这般，晚景凄凉。

        “老茵儿……死了。死了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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