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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日夜兼程(5)
诀生师太对他们本来就印象不好,闻言轻叹一声。诀慈师太问道:“曾公子,玉夫人,还有凶棍恶斧两位施主,这位少侠,你们此行有何指教,还请明言。”
伍虚云见向勉喧宾夺主,对他大剌剌的模样很是看不惯,拖长了腔调说道:“放屁,放狗屁,放了一出溜恶臭恶臭的狗屁!”陆谷烟右手的两根手指捏住鼻子,瓮声道:“果然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前辈高人,人模人样的,居然还能放出狗屁,而且这样臭,臭不可闻呢!了不起,了不起!”
吴力见他们两人搭档得滑稽,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诀慈和诀生两人明知道他们在嘲讽向勉,总是觉得他们两人言语粗俗,直言冒犯,心内有几分不快,但她们是有道之士,也不好反驳训斥。只好再轻叹一声,很是尴尬。
曾治见赵若溪并不在这里,心道:“我们专程赶来,是要告知一件异常重大的事情,以释前嫌,还没有说到正题呢,凶恶两人便恶语相向,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开场白。”正欲开口辩解,就觉得玉如意的衣袖拂过他的指尖。两人相处日久,默契于心,玉如意稍微有所举动,曾治便知道了她的用意,只好将要说出去的话又咽了回去。心中想的是,既然玉姑娘都要我先行忍让,那就保持不要说话,相机行事。或者这两位仁兄误打误撞,正好能别开生面的切入主题也未可知。
向勉脸色铁青,强忍怒火,沉声道:“两位话里有话,指桑骂槐,是在公然向老夫下战书喽?”伍虚云咦了一声,故意装作害怕状,说道:“向长老说什么话来,咱哥俩胆小如鼠,那是谁都知道的。某个自命不凡的狗屁英雄放出一连串的臭屁,都叫我们害怕得浑身颤抖。咱们又怎么敢指摘阁下你堂堂的护法长老?”陆谷烟嘻嘻一笑,道:“就连向长老属下的黑云堂堂主,咱们也不敢去指摘的。”
听到这里,曾治也忍不住好笑,心道:“你们都将别人吊打在了树上,颜面扫尽,还来说这样的风凉话。”果然,那向勉再也忍耐不住,震怒发作,右手重重一拍,那椅子的把手登时裂成了两个细长条的板子。向勉衣袖一扬,兜着那板子向两人射来,势挟劲风,力道着实不小。
陆谷烟握着两把金斧一抖,中间的细索将木条弹开了去。伍虚云则收腹陷胸,深深吸了一口气,腮帮子鼓起老高,对准了木条的来势,鼓气吹去。那诀慈师太剑术了得,内功深厚,是明慈庵的前辈高人。她还是决明的师姊,只是性情恬淡,与世无争,在江湖上名声不彰,但论剑法武功,也可跻身一流高手之列。
她眼力高明,自然能看出伍虚云虽然内力修为不俗,却绝无这么大的口气,能将飞速射来的木板吹得偏离,但他那般将嘴巴嘬起,头脸凑到近前,一阻不成,木条插在脸上,非受重伤不可,所以轻咦一声,左手的五指握紧了拂尘,便准拟出手相救。
却见伍虚云装模作样的鼓起一吹,随即右手五指起落,那根铁棒早已从身侧快速递上,棒端与木条一碰,那木条撞了个粉碎。他再吹一下,木屑飘开,落往旁边的那脸有刀疤的恶妇头上,那老妇双袖疾挥,挥开了一些,却也有一些碎面面落在了鞋面上,顿时跺一跺脚,脸色更加难看。
她挥起的碎屑大部分落在了吴力的头上,吴力浑然不知闪避,抬袖拂去,便取出了怀里的牛肉,旁若无人的大吃特吃起来。曾治低声劝道:“吴力,这里是佛门圣地,清净无染,不要在这里吃肉。”吴力哦了一声,脸色委屈,道:“我饿了……”他生性朴实,不善作伪,说话行事,都有些憨态。
曾治无奈,却听赵夫子笑道:“无妨,这里是明慈庵接待来客的地方,不忌油腥。”吴力又哦了一声,几口吞下牛肉,脸上露出心满意足模样。向勉斜眼看他,心内奇怪。他听属下回报,说是他们一行人中有个年轻的后生大智若愚,武功深不可测,一招就将冯牧打败,想来就是吃肉的这个小子了,但见他面相愚笨,衣着简陋,十足的乡下少年模样。单从外表,实在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
他心神微分,便听伍虚云说道:“看看,这位会放狗屁的英雄行事何等横蛮,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动手打人,幸好咱兄弟见机较快,躲闪得及时,否则的话,便要像这位吴力兄弟一样头脸受冲击,受了内伤了。他皮糙肉厚,防御力强,受了内伤,只需吃肉睡觉,片刻就能恢复。咱兄弟可没有这样的能耐,只怕不多时就要七窍流血,肚穿肠烂,一命呜呼,之乎者也。”
陆谷烟向那恶妇说道:“喂,那位丑八怪老太,你被木屑撞击后脚趾疼痛,还不打紧,只怕木屑中暗含了混元内力,伤人于无形,留下了内伤,可是后患无穷。”
吴力听他叫那恶妇做丑八怪老太,不禁好笑,终是忍俊不禁,噗哧一声的笑了出来。那恶妇丑则丑矣,年纪也有些老了,但他们两人恶名昭著,这样嘴巴不留德的直接出口,可谓无礼之极。
果然,那恶妇甚恼,向吴力瞪了一眼,随即拇指顶住短刀护手,嗤的微响,刀柄出鞘寸许。她虎视眈眈,立时就要出手教训。那**朱唇轻启,柔声道:“这位伍大侠言过其实,向长老内力虽劲,却也不至于伤人于无形。”
伍虚云叫道:“是啊,长孙掌门眼光独到,一望便知,可是我这样的晚辈呢,见事不清,可没有你老人家这样的高明见识了。”但凡美貌女子,尤其年岁稍微大了一些,最为忌讳的便是旁人说她年老,只因年老与色衰,常常是相互联系。
这**名叫长孙清丽,是云锦门的掌门。她天生丽质,又精心保养,虽然四十来岁,看起来仍肌肤白嫩,宛如妙龄少女的样子。平素最为忌讳旁人提起她的年龄。别的门派,都是长幼有序,尊卑分明,门中的弟子,见到掌门必定毕恭毕敬,言语称呼之中有严格的规范,唯恐失了礼数。
这云锦门中却是称呼有别,门中的年长弟子见到了这位长孙掌门,要喊为丽妹,年幼的门人则喊为丽姊,不但神态亲密,便如真的是闺蜜姊妹,而且心中还要抱着十倍于他派的敬畏,对她加倍恭谨。
这样阳奉阴违,确实符合云锦门一派的行事作风。正如长孙清丽本人,她本来是勾栏出身,派中的弟子,也都做着卖解的营生,她却处处做出加倍的端庄和雅,言行举止,都十分注重仪态。乍看之下,长孙清丽倒仿似是一个娇艳贵妇,柔弱怜悯,与人为善,殊不知,她行事狠辣,心肠阴毒,比之玉如意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她心机深沉,擅于掩饰,不明真相之人,又容易为表象蒙蔽,大多不知内里的真实罢了。
长孙清丽听到此言,双眼眨动,露出几丝寒光,声音却柔和清丽,言道:“小女子不明,请伍大侠详加指点。”眼角瞥向玉如意,见她脸上似笑非笑,似在嘲笑自己,心中更恼。曾治见她不动声色,言语中不透露出丝毫敌意,但每一句话都是轻轻巧巧的将责难推了回去,以退为进,虚虚实实,着实厉害,不愧是一派掌门。
陆谷烟嗯了一声,道:“照啊,长孙姑娘,我师兄鲁莽,说话不知轻重,连姑娘的名字都叫错了。”他居然也能察言观色,推知到长孙清丽不喜欢别人提起她的年龄,曾治心中暗暗奇怪。
只听他继续说道:“这位向长老,我看你来到这里,说话行事,都硬气得不得了,咱兄弟们一时产生了错觉,还以为是来到了弘义帮的别院。那么,请问一句,这里当真是弘义帮的别院吗?”向勉冷哼一声,道:“明知故问,其心可诛。这里是明慈庵,怎么会是弘义帮的别院?”陆谷烟道:“照啊,既然如此,为何在山下有弘义帮的人拦路阻截,不让我们来拜山礼佛,来到了山上呢,又不见这位诀慈师太说话决议,只听到你老人家聒噪不休,狗屁不断,让我们不知所云,不知所以,不知何从呢?”
他的这番话说,倒是有些强词夺理。与山下黑云堂的激战,也是两人忍耐不住,先行挑衅,上山之后,向勉神态倨傲,虽然多说了几句,倒也并非过分越矩。只是弘义帮行事霸道,近来更是声名鹊起,大有威霸江湖之势,决生和诀慈师太自然对此颇有担心,这次接任典礼,也是为了避开纷争,有出世自保之意。现在听陆谷烟这样牵强附会的乱说一通,但背后的真实用意,却也脉络显现,其意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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