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5 (2 / 4)
        t付之的手抬起，伸出，掌心朝我，手指微曲。

        t像要认真地抚摸我，像要温柔地掐死我。

        t我与她对视，如同被吸进黑洞的低等生物。

        t不知多久，她早停在半空的手又动了，它从我脸颊边落下，落在门把上，拉门的力气大到连我一并掀得贴在墙上，哒哒哒得，她走了。

        t我从墙上滑到地上，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碎了。

        t小栗子和微晶赶紧扯下耳机跑过来扶我，我想摆手但十分困难，杨易站在稍远的位置说我可能不想动，就这样坐一会儿也行。

        t我忽然有种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存在的疑惑。

        t没什么了不起的本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理想，外表不美丽内在也不高尚，我从没对身边的人有所照顾，人生行进至今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挑，一切担子都扔给别人承担，唯一自己做的一件事还丑陋得无以复加。

        t是不是我不该再做梦了……

        t校园里的人都太忙了，迷茫又有强烈而丰富的欲望，所以更忙。老地方通宵营业，时钟再走走都快走到下一个月了里面却还是有不少人，他们围一桌热烈地讨论案例，或者边灌咖啡边飞快地敲键盘，又或者把头埋进一摞厚厚的打印件里……只有一个人，坐在整个店视野最好的位置上，面前没有电脑没有教材没有文件，空空如也，她低着头，双手握着一只杯子，像个雕像。

        t我走过去坐在她对面，她抬头见我，眼里一阵风暴，继而风停雨未歇，淅淅沥沥地飘起了贵如油的细丝。

        t我初中就脑残，那时听闻用冷风吹头发才能保养发质，可我家年龄差不多和我一样大的老古董吹风机没有冷风功能，于是我在吹风风口洒冷水降温还得意洋洋地把这骚操作秀给付之，结果话没说完就结结实实挨了她一个耳光，我眼前金花都还没散干净又听啪得一声，比前一声还响，却是她又反手给了她自己一个。

        t那天她顶着巴掌印儿就径直带我去把长发剪了，干脆连吹风都不需要再用。隔天木梓来找我的时候看我的眼神十分一言难尽，一番话叹得跟七老八十了似的，他说，“我说你什么好啊，你以后脑子短路的时候能赶快把它接上么？用付之接。你要是被人欺负坏了她还能去给你报报仇什么的，你要是自己把自己作死了你让她怎么办？”

        t我委屈地指指自己的肿脸再指指短发，问，“丑吗？”

        t他使劲翻白眼，半晌，无奈地轻抚我脸颊啧一声，“你忍忍吧，她那手劲儿肿一两天已经很轻了，她自己脸还得多肿两天呢。你赶紧好啊，要不然她见了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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