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择定吉期 (2 / 3)
        红婵看楚囚说的认真，噗嗤一笑：“跟你闹着玩呢，我才不住在这里呢，我跟你成了亲，当然是跟你回家生活在一起，我可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我一直都在老家李家村，不是一样好好地活着吗？我就是看你没跟我爹爹说实话，逗你玩的。”

        楚囚：“你放心，我家虽然不如你父亲这里豪华，但生活也是小康之家，不会让你挨饿受冻。还有，我不会像你父亲这样，娶三个女人，你看，你大娘虽然当家，但也要看着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恩爱生孩子，你娘是多少年都见不到你父亲一面，现在来了这里，你父亲也不去她住的院子里，你三姨娘年纪轻轻就死掉了。我和你成亲以后，绝不再想其他女人，我此生只要你一个。”

        最后一句话，正中李红婵的心结。她多年所愿，就是无论贫富，一定要嫁给人做正妻，楚囚说只要她一个这样的话，最使她感到安全和幸福。李红婵爱意涌动，在假山后面和楚囚你侬我侬，恩爱非常。

        李之江晚饭后，和若图说了一会话，回到书房，让管家李福给楚囚送了古书抄写。他本来觉得楚囚可能会回绝，可李福回来说楚公子接了这个活，让他有些意外。冬日天冷，下人拢了炭火盆，李之江和李福大门紧闭，也不点灯，两人坐在屋里说话，说起老家的往事，叙叙当时的情景，说了一会，屋里炭火温暖，李之江觉得人有些困乏，就靠在椅子上迷糊着了，李福看李之江睡着了，知道他也睡不沉，就给他搭了毯子，自己到家里四处看看。在前院，他的小孙子扯住他，“爷爷”“爷爷”地喊，不让走，他就在前院呆的时间久一些。

        李之江迷迷糊糊睡了一囫囵，醒来看李福不在，自己打开门出来，看厢房的灯还亮着，心想：“这孩子做事还真上心，他要不是我女婿，而是我的亲生儿子，该有多好”，然后过来看看。门并没有上栓，李之江推开门，看到厢房的后窗好像并没关严实，就走过去关好窗子，左右看看，屋里也没有楚囚，桌上放着楚囚已经抄录了一部分的书页，这字迹李之江实在是喜欢：笔力遒劲的蝇头小楷，简直像古书上拓下来的一样，他翻了好些页，越看越喜欢。

        李之江看到了楚囚顺手写的自己的名字“楚囚”，觉得奇怪，又看看屋里，楚囚确实不在，以为他可能上厕所之类的，就自己回了书房。刚进屋不久，管家李福端了一杯热水过来，两个人又关上门，在屋里说话。

        李之江边说，边用手比划写字：“这个楚公子，我原先听他的名字叫楚囚，我以为是个‘楚裘’，或者是‘楚虬’，又或者是‘楚遒’等名字，不想却是个楚囚，就是囚犯的‘囚’，他家里的人怎么给他起了这么个名字？那楚囚，指的乃是仁信忠义之人，遭到囚禁，无法解脱，爱国思乡的境遇，他家乃一个商人，怎会有如此考量，起了这样一个名字？”

        李福：“也真是的，不识字、没文化的人，谁给孩子起个名字叫囚犯的囚字？”

        李之江：“我看他的学识修养，家里倒不像是不识字、没文化的，今天他答问的语句，现在我看他抄写的字迹，都像是科考出身的举人，他说自己只在学堂读了一年，真是不可思议。”李之江觉得楚囚身世有些可疑，盘算着是否把红婵的婚事往后拖一拖。

        李福：“原来他这么有才华，难怪小姐喜欢他，人又长得好，又有才华，怎么不喜欢呢？老爷，我说句不中听的，常言说‘女大不中留’，小姐年龄确实也不小了，还是尽早给他们办了事，让他们回家去生活，免得夜长梦多。”

        李之江觉得李福话里有话，就问他：“你可是听到、或者看到了什么？你不跟我说实话，还有谁跟我说实话呢？”

        李福：“我说了，你也不要生气。我刚才来这里的时候，经过假山，听到小姐和楚公子在那里。唉，怎么说呢，我们家终究只有这一个女孩，早早地办了事，都遮过去了，等到显了形，我们脸上也不好看。”

        李之江听说女儿和楚囚夜间私会，心里恼怒，但也无可奈何，他就这一个女儿，总不能把事情传扬出去，坏了自家的名誉，按当地的风俗女儿还要沉塘淹死。不如早早地给他们办了事，俩人名正言顺地在一起，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掩盖过去了，就皆大欢喜。其实，当时的许多人家都是这样，若是亲生父母，知道儿女私自幽会，甚至未婚怀孕等事情，都是赶紧父母出面，给孩子办了婚事，这就遮掩过去了，若是遇到晚娘晚爷，正多嫌着他家的女儿，发现这样的事情，一定是快快地传扬出去，来证明前面的人不好，前面人生出来的女儿也丢人，把事情弄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最后只得按规矩予以惩罚。李之江听到李福说“等现了行，我们脸上也不好看”，知道楚囚和红婵关系已经到了水融的程度，就放弃自己刚才的疑虑，对李福说：“你说得对，明天就吩咐准备，还有七天，腊月初二就办出阁仪式，然后让他俩回去他们家过年。”

        李福：“反正木已成舟，我们不如顺水推舟，也成全了孩子们，也全了我们的脸面，我明天一早就吩咐大家动起来。”

        两人在屋里关着门，也没点灯，围着炭火盆小声地说话，商量着红婵出阁仪式的用品和程序等，有时，两人都不说话，就在炭火盆上烤火，有时两人还靠着椅子躺一会，从外面看过来，就像里面根本没有人一样。

        红婵和楚囚亲昵了一阵之后，楚囚说：“夜已经深了，你还是回去你大娘那里休息吧，免得被人发现，明天又有人说是非了。”

        红婵：“好吧，我这就回去休息。”然后从身上掏出来一个平安扣，打着千千丝结，递给楚囚：“这个玉是我买的，这个丝结是我自己一根一根编上去的，你戴上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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