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三夫人罗碧 (3 / 3)
        一班衙役跟着起哄，推着大少爷天保上前，不等李之江伸手，就把天保推到罗碧身上。天保个头虽然比罗碧矮一点，块头体量却比罗碧大，罗碧原也知道李之江三个儿子的年龄，现在头上盖着盖头，感觉到李天保身体像个大男人一样，心里打鼓：“他的儿子都这么大了，我将来怎么和这些孩子们相处？”

        李之江觉得罗碧根本也抱不动李天保，说了一声：“不要闹了”，衙役们不敢再闹，李天保红着脸，拉着三弟李多益出去了。

        李单厚还觉得心里的气没出够，在送新娘子入洞房以后，趁闹房的人多，没人注意，把一枚铜板赛到罗碧的鞋子里，用力一转，那铜板就在罗碧足弓的位置，横在脚和鞋面的布之间，硌得脚疼痛无比。她出门前接受了父母的教导：“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能大呼小叫，不能乱走乱动，要毕恭毕敬地站着，有个新人的样子，出了什么事，自有其他人处理”，因而，这样的疼痛，她也不敢喊叫，也不敢乱动，老老实实地在新房里的床前站着，疼到满头大汗，浑身直打哆嗦。

        为了照顾罗碧，李之江早就找好了佣人张嫂，张嫂被雇来李家干活，知府亲自安排过她，让她看好三夫人罗碧。众人都到前堂吃喜宴，知府也去招呼客人，只留下张嫂看着罗碧，张嫂看罗碧瑟瑟发抖，觉得蹊跷：“这天气又不是很冷，怎会这样发抖呢？现在的天气，普通人还有穿着夹衣的，当地的风俗是新娘子不穿带棉花的衣服会福气薄，她还穿的红棉袄，怎么还会抖的这么厉害呢？”张嫂看闹新房的人都出去吃饭了，赶紧把新房的门关上，回来问罗碧：“三夫人，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罗碧就算没哭出来了：“我脚疼”

        张嫂蹲下身子来一看，那枚铜钱已经把罗碧的脚硌破，渗出丝丝的血迹。她赶紧把铜钱拿掉，心里想：“可怜人家孩子，今年才十六岁，比我家女儿大不了几岁，在家里爹娘不知道怎么心疼呢，这就给知府做了小妾，不用说，这一定是大夫人使坏，害的她。这才刚进门，才哪到哪呀，将来受气的日子，不知道在哪里呢！”心里暗暗说：“将来我家女儿，就是吃糠咽菜，拉棍子要饭，也不能给人家做妾。”

        张嫂：“三夫人，你脚疼，就别站着了，你坐到床上吧”。罗碧听了，也不敢坐下，虽然铜板已经拿掉，但伤口已经形成，脚还是很疼。

        张嫂：“三夫人，我把门关上了，这屋里就我俩个，没有其他人，你坐一会，等来人了，我去开门，你再站起来”。说着扶罗碧在喜床上坐下。此时罗碧心里，对张嫂感激不尽，从此建立了信任。

        酒席完毕，闹房的人一波接一波，直到上灯时分，才慢慢散去，李之江送完宾客，家里的大小事情交代了李福处理，自己径直就回到新房，他迫切想看到罗碧的面容。

        来到新房，罗碧还盖着盖头，毕恭毕敬站在床前，张嫂早已经将喜床铺好，红烛点亮，整个房间虽不如当年他和若图新婚时候的场面排场，但样样陈设都是他自己添置的，各种物品都雅致有趣，不像当时若图家里的那些物品，虽然豪华，但却庸俗，而且那些东西都是若图娘家购置的，他完全没有主人翁的感觉。陈设和今日大大不同，心境就自然大大的不同。

        李之江接过张嫂递来的喜秤，用喜秤揭了罗碧的盖头，此时，新房内，红烛高照，在烛光下，罗碧俯首低眉，脸颊绯红，樱桃小口，娇喘微微，含羞带喜，风情万种，看得李之江神魂颠倒，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张嫂识趣，悄悄退出房门，出门后，顺手将房门从外面带上。

        罗碧心里害怕，人就往后退，但她后面是床，退无可退。她在家里就知道李之江进士出身，在黄荡府论学问无人可及，而且论官职，在黄荡也是最高长官，虽是做妾，罗碧心里也非常愿意：“宁吃鲜桃一口，不吃烂杏一筐。自己这一生经历过这样的男人，哪怕只一起生活过一天，也好过跟了那乡野粗汉，过上几十年”。罗碧心里崇拜仰望李之江，掀了盖头，她也想赶紧看看李之江的样貌。她不敢明目张胆地抬起头来看，只低着头，偷偷拿眼来瞟，这李之江三十二岁，正是男人的黄金年纪，比十几二十岁的男人成熟有魅力，又比老年男人壮硕身体好。罗碧瞟一眼李之江，身材适中，完全就是罗碧心里想象的学识渊博的文人风貌，心里除了原来的崇拜，更增加了喜欢。

        李之江过来，一件一件，小心翼翼地除去罗碧头上的饰品，脱下她的喜服，把罗碧抱起来放到床边坐下，自己一条腿跪在床边，将罗碧的绣花鞋褪掉，解开层层包裹的裹脚布，露出一双极小的小脚，他把这一双脚握在手里，烛光下，也没看到脚上的伤口，把玩了许久，然后，一把掀开喜被，准备把罗碧盖到被子里。

        但被子一掀开，罗碧吓得“啊”的大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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