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节：人口贩子（五） (1 / 3)
        谯县，药肆。

        一双眼睛直直地瞪向门外，一张脸色尽显苍白，他的双手握成拳头，悄悄地藏在袖子里，他的背影单薄，孤寂而悲凉。

        “张师叔，该吃饭了。”一个声音平静地提醒他。

        张机仿佛没听不到那人的话，依旧盯向门外，门外一片漆黑黑的，毫无人影，白雪在夜色的笼罩下，略显白光。张机的神色有些绝望，更多的是后悔：早在华佗独身前去报官时，他便应当跟随在后，而不是像现在这般，需要干等他的归来。

        颜儿，你在哪里？为父早该随去报官的，何苦在这里干着急！张机懊悔不已。

        白云卿一脸的憔悴，她还是听从华佗离开前的吩咐，尽心为大家准备丰盛的晚饭。几碗热气腾腾的粟米饭、一锅鲜笋老鸭汤、一锅醋菹鹅鸭羹、一碗猪肉鲊和一碟凉拌黄瓜被一一端上桌已。

        向张机招呼了几声，见他不理，众人也毫无办法，只得留下两碗饭和一些菜。之后，白云卿、樊阿和李当之跪坐在桌已前，默不作声地填宝肚子。这些饭菜原是普通平民们奢侈的食物，只有新年才能吃得到，最是叫人可口和难忘，只是如今众人怀有心事，再也感受不到那美妙的滋味。

        药肆里一片寂静，甚至连筷子划动瓷碗的声音都听不见。待众人一顿饭饱后，张机忽然激动了起来。他冲到门外，大叫了一声：

        “华前辈！”

        众人皆惊。白云卿起身准备收拾餐具的动作停止，她呆呆地看向樊阿和李当之，樊阿和李当之各是一个激灵，立即跑向门外，然后白云卿就看到华佗濒临晕死，浑身无力的他被众人搀扶回来。她还看到两张陌生的面孔，一个是官差的打扮，另一个她有些眼熟，是和华沸他们经常玩耍的渔夫小伙子。

        “老爷！”白云卿失声地叫道，“这是怎么回事！”

        医师们和两个陌生人没有回答白云卿的话，他们七手八脚地把华佗抬到一张床榻上，让他稍作歇息，然后那官差抱拳，苦脸道：

        “华夫人，这……唉，还真不好说。”

        “老爷……老爷没事罢？……”白云卿只觉两耳失鸣，身子发软。她看了看华佗，只见华佗一脸的惨白，双眼紧闭，一动不动简直如同一个死人，吓得她几欲晕倒。

        那官差见白云卿的样子，连忙道：“华夫人，华神医没事，只是晕了过去。”

        白云卿听罢他的话，稍稍镇定些。她扶了扶额头，闭目休憩半晌，睁开双眼，甩了甩头，总算恢复了回来。她看着那官差，不紧不慢道：“这位官差大人，多谢您把人遣送回来，现在，请您告诉老妇这是怎么回事。”

        那官差皱了皱眉头，不知该如何说起。那小伙子却快言快语道：“华夫人，是这么回事：今天小子看到涡水河畔有可疑的人要离开，便前去报了官，恰好遇上了华神医！小子把这事告诉了他，他听后便朝涡水河畔那边跑去，可惜晚来了一步！那些可疑的人先一步划船离开，华神医看到那些可疑的人离开后，就开始默默地流泪，然后便晕了过去！小子和这位大哥心想，不能这样放任他晕倒在路边，这才把他带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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