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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哭得太用力以至于几乎连大脑都在晕眩：“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我们之间唯一相恋的可能……也已经死在三年前。”

        太阳最后的光芒都已经消失在窗宇中。(叶子·)雪原之上风云变幻。眨眼间的ｙｅ幕笼罩一切，风雪从遥远的地方急急赶来遮蔽了这一片天宇。禅房之中佛香还未燃尽，暗得只有薄薄一层光亮。他依然安静无声得，像是等待着更为彻底的黑暗将他们淹没。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抱着他多久。久到身体好像失去所有的温度，久到肢体开始僵硬起来。却仍旧如同自ｌｕｅ一般僵持着，她说不清此刻充塞着心房的是什么，沉压压的让人想吐，却仿佛长着触手般死死扎根着盘踞起来，舍不得离开。即便轻易说出了这样残忍决绝的话语，可她的心竟然在痛。

        她的心竟然在痛。

        就像这样的拥抱，这样靠近彼此灵魂的距离，或许是这一场过往的葬礼最美好的牵念。

        大雪覆盖一切的时候，有什么东西轻飘飘落在她脸上。滚烫的，转瞬又是冰冷的。

        慕氏当家这一辈子ｘｉｏｎｇ膛里唯一一ｃｈｕ柔软的地方，在这个风雪之ｙｅ，烟消云散。或许天亮之后，旭日东升，他仍是那个高高在上无坚不摧的龙头。但他最重要的，曾真心以待的，却被抛在了海拔四千米之高冰冷雪原中的此时此地，永世湮灭，不复再来。

        ※※※※※※

        楚瑶再见到湘君的时候，毫不犹豫扑上去紧紧抱着哭。

        在卡瓦寺哭得无声无息，现在却是哭得声嘶力竭，肺裂心撕，连五脏六腑都似乎在翻腾——可只是这样拥抱着，便仿佛什么都不再害怕。

        短短一天一ｙｅ，恍若隔世。

        哪怕是再憎厌再痛恨的记忆，也只有在干脆利落割断一切羁绊的时候，才终于肯承认那些曾经的不舍与牵念。更何况，她是爱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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