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四海车行 (4 / 4)
        带着迷惑，秦恺在附近找了一家酒楼，此时天色已黑，但碎玉城还是那么鲜活，狭窄脏乱的街道上，行人不断，偶有打架斗殴的场面，大家也习以为常，远远的避开，大概也是因为怕血迹脏了自己的新衣服，而不是怕别人误伤。

        阴暗处所发生的腌臜事，并不能阻挡人们寻欢作乐的热情，夜幕降临，如果蹲守在家，简直就是在挥霍那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结束的生命，所以赚到钱的人们情愿出去寻找一些好玩的事，比如去酒楼喝点酒，再去赌两把。

        秦恺选择了一个靠里面的位置坐，点了几个菜，要了一壶酒，独酌自饮。

        看似漫不经心的打望，实则在观察来往的每一个人，这个位置视野开阔，又距离前门有段距离，若是有人要袭击，他有七米的距离可以做反应，周围有三条通道可以撤出酒楼，不容易被围堵，酒楼离后面的民居只有二十米的距离，一旦套进去，就可以依靠错综复杂的小巷，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虽然，秦恺确信，从赵四海哪里没有被人跟踪，预防一手只是习惯使然，万一因为自己打听异端裁判所的消息犯了某种禁忌，被赵四海要坑了怎么办。

        有对策的冒险，叫拼搏，靠人品的冒险，叫赌博。

        饮过一壶酒，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秦恺背起包裹，拿起横刀，走出酒楼，一个时辰快到了，他该去四海车行等消息了。

        没有出现在阴暗心理作祟下设想的伏击，和一个时辰前一模一样，不大的门脸，上面挂着一张在夜色中几乎看不清的巨幡，幡下站着一个伙计，在月光的照射下，影子拉的很长。

        伙计还是那个伙计，这么晚了站外面自然不是为了招揽生意，似乎专程在哪里等他。见到秦恺，伙计走上前，面无表情地递过将一个信函，便转身回到店里，全程没说过一个字。

        一水之恩换一封情报，谁轻谁重，见仁见智，对赵四海一水之恩也是恩，还了恩情就没有负担，至于用什么去还不重要。

        望着落下的门锁，秦恺觉得有点亏，没有邀请入内，自然从此陌路，没说再见，自然是不再相见了，为了公家的事，让一份本来可以变得有意思的交情变得没意思，这买卖干的真不咋滴。

        捏着信函，秦恺不禁感叹，人性真的很奇妙，有人滴水之恩还回一口井，有人山重之恩，如鸿毛飘过，转瞬无影无踪。

        如水的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更长，背影颇有萧瑟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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