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身世之谜与告诫
        李白迷迷糊糊的听到这里，也不由露出好奇之色道：“先祖当年到底遇到什么变故，以至于要避祸西域？”李父听后苦笑道：“自然是滔天大祸，要不然也不会过去近百年也不敢踏足关中之地”。说完还摇了摇头，似是难以接受的样子。

        酒劲上来，李白不依不饶的追问道：“到底是什么滔天大祸，父亲今日可一点不像往常那般干脆！”

        李父先是叹了一口气道：“本来如果没有与公孙家的那档子事，为父决计不会现在就告诉你的。不过你明日就要启程前往长安，为父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早些让你知晓为好，免得你身处险境而不自知，更是自投罗网。”

        然后李父不等李白再次发问便直接说道：“这件秘事是我父亲也就是你祖父，在他老人家离世之前才告诉我的，距今已有二十载了。当时为父尚且年轻，你阿母也刚刚诞下你不久，之前也说过，你阿母乃是西域人氏，来此居住多有不便而且容易引起乡邻的议论，于是我们决定去往长安游历。一来早已听说长安繁华似锦，心中仰慕已久，二来长安多有外族居住其中，你阿母饮食出行也少了顾虑，当时为父向你祖父禀明此事，不料你祖父极力反对。所说理由又多为牵强附会之语，为父和你阿母两个当时自然不信，于是决定悄悄溜走，就跟你之前一样”，李父这时居然笑了出来，还把自己和李母拿出来跟李白之前“离家出走”的举动比较了一番。

        李白也不知道听没听清楚，也跟着傻笑起来。李父没有笑多久，突然面露苦涩的说道：“要是当时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走了，会怎样呢？”

        没有人回应李父的假设，李父亦很快恢复过来继续说道：“当时你祖父大概看出了我的心思，在我们准备走的前一晚将我叫了过去”，“我还记得那晚也是月圆之夜，不过不是在院子里，而是在你祖父的书房里。你祖父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其实你乃凉武昭王十一世孙”，当时为父听后还略有欣喜，待听到第二句：“亦是高祖皇帝四世孙”时，便开始有些心神不定起来，最后你祖父说道“太宗皇帝之兄乃汝祖父也！”，为父便知今生再无踏足关中之地的希望。”

        李白突然感觉自己无比清醒，大概是真的被李父透露出来的消息吓到了，李白已然无心思考，脑海里不停盘旋一个念头：“李建成竟是我的太祖父！”

        这个时候李白下意识将“李白”和自己视为一体，不过他还是难以对“自己”名义的先祖产生敬畏之情。

        只是李白也很快反应过来忍不住想道：“历史上记载的玄武门之变后，隐太子子嗣已然被李世民全部诛杀，何来我这个“玄孙”？”

        李白转头一脸疑惑的看向李父，李父大概是猜到李白的疑问，遂道：“当时为父也是如你这般疑惑，你祖父告诉我，他乃是遗腹子，故才逃过一劫，最后干脆移居西域去了。”

        李白这才有些恍然的点点头，同时他也算明白李父为什么说此生再无踏足关中的希望，若是不小心泄露了身世，只怕不仅李父性命难保，便是已然在蜀地扎根的李氏一脉都在劫难逃。

        但是这时又有了一个新的问题，既然明知如此，为何李父居然已经安排好李白明日启程去往长安，那不是要李白去送死吗？

        刚想到这点李白便欲出口相询，不过他看了一眼李父后，发现他似乎并没有打算开口的意思，“没道理父亲会想不到这点啊”，李白暗自嘀咕。

        于是李白又看了李父一眼，李父依旧不言不语，于是李白开始自己思索起来。“要说父亲不知道去长安的凶险，李白自然不信，不然为何父亲真的从未踏足关中土地？不过要是因为有这种原因便让我像父亲一样，永远的待在蜀地，我真的能做到吗？也许陪在父母跟前尽孝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李白突然狠狠的摇了摇头：“不，我做不到！”，“如果上天给我再次活着的机会，却是要我如此“苟活”一生，那么我还不如直接死在那条河里，总好过让后世的父母牵肠挂肚，又白白“占据”了此世李白的躯体。”

        李白眼里涌出泪水，忍不住转过头仰起，不让李父看见自己的窘状，此时恰好一道流星划过，李白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之前的自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会如何呢？”

        “他依旧会是那个吟唱着“天生我材必有用”的怀才高士；纵使行路艰难，心中依旧相信“长风破浪会有时”；不过明月当空之时，他也会忍不住想起远方的家乡。”李白心中无不肯定的想道。

        “他能如此，我为何不可？或许这样很是自私，不过我相信父亲母亲都会认同我的决定！”李白已然想清楚，同时心里也很是佩服李父将选择权交给自己。

        “不知道是父亲看出来我就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还是为了弥补自己心中的遗憾呢？”不过这些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李白知道自己身世后，虽然下定决心依旧要前往长安，不过免不了心里还是有些担忧，脸上也不由显露出痕迹。

        目睹李白这段时间表情变化却一直没有开口的李父这次终于开口了，道：“其实为父这么多年一直在想，不说太宗皇帝知不知道还有吾等一系尚在，单是已经过去这么久，其间又有不少动荡，知之此事的人除去你我父子二人，怕是早已化作冢中枯骨，而我李家已在此地扎根数十载，只要不是有人专程前来查访，料想也难以发现错漏之处。至于为父当年根基还太浅，若是在长安惹人注意便可能追根溯源，那时候正值武后临朝，皇室子弟人人自危，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火上身，而今却不相同。你若去了长安，只管不要太过找人注意便可，切不可太过草木皆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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