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黑暗
        “木尖杖，摇啊摇，三色霞光当空照。活死人，跳啊跳，一颗明珠黑电绕。爆妖兽，闹啊闹，五彩魔石长剑消。”

        反反复复的儿歌，唱来唱去就那么几句。就在玉门长歌真心快听出耳茧来的时候，堂上端坐那人才摆摆手，让孩子们退下。热闹散去，偌大的厅堂独余寂静空旷。

        “咳！嗯嗯……”清清嗓子打破要让人耳鸣的寂静，玉门长歌转向那面无表情却眼含千山万水之人：“也就是无聊唱唱罢了，何必在意！”

        “为什么是长剑消？虽然顺口却意思不通。”她一转眼眉，却问出这样一个奇怪的问

        题。

        玉门张张嘴，突然觉得喉头干渴：“t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编的。”心知和她说着

        没趣，一转身便嘟嘟囔囔的下了那高座之前的台阶。“真是越来越无趣了。倒不如……”

        突然一只手搭住了他的肩膀，他反手一格挡，却遇上一股滂湃蓬勃的力量，反倒差点将他震退。那只手又拉住了他的衣裳，免得他跌倒在这梯级之上。一股火上心来，玉门长歌甩开那拉住他的手：“放开！”

        “玉门，你越发任性了！”莫言脸上依旧波澜不惊，眼里倒是稍见关怀。

        “任性？”玉门长歌哼哼两声。“怪不得以前那些人都说大祭祀不是凡人。我看你换回神身之后，完全变了个人，根本没有喜怒哀乐了！倒不如木头疙瘩来得鲜活。”

        大殿雄伟，这厅堂更是原野般宽阔。莫言望向那长长的阶梯下方，仿佛又看到那一望无际的草原和丘陵。“神火霸道，自是焚去凡心。”她收回眼光，看着玉门长歌神色中的痛有些疑惑。“无情就无痛，不过只是超越了。难道不好么？”

        对上那晶玉一般的双眸，玉门竟错觉理亏的仿佛是自己。“那你又和长老会同流合污是何原因？也是超越了？超越了对错，竟不分是非了么？”

        莫言低头不语。

        玉门长歌恨恨一甩手，转身下了长阶。

        看他一步步走出大殿，莫言几不可闻的喃喃道：“看不到黑暗，你便仍拥有光明。”

        “吾主，长老会有请。”一个魁梧的身影伴随坚定沉着的男声出现在祭祀长座前。莫言回头，见应明子躬身行礼，正等着自己。便点点头，又迈步上了台阶。

        宽大的座位后，有一扇门形的图案，她伸手一推，身影便虚虚实实的跨入了那扇画出的门内。应明子深深回望一眼玉门长歌先前消失的殿门，随后便横跨一步，守在了那扇画门前。

        夕阳西下，大殿深处那高高阶梯之上，背靠着椅座的人影渐渐跟椅子的阴影连在一起，堕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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