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盗寇差兵同赴难 君臣父子各离纲 (9 / 11)
        官兵只顾去“建功立业”，反倒要贼寇来保疆卫国。

        简直就是个可笑又可悲的故事。

        吴大刚才知父母双亡没多久，此时听云太平说起他寨中的弟兄全数阵亡，当场便哭晕了过去。程明想起方勤与他三兄弟义气相投，如今四人却只剩下他一人苟活，也是难过不已。就连单家兄弟，也不免落下几滴泪来。

        云太平此时虽已十分镇定，但她昨日刚听到此消息时，也都不禁震惊住了。。她身为一州总捕，自是见过各种各样的贼子。但方勤这样“为国捐躯”的贼人，她非但没见过，就连听都没听说过。

        云太平在沔阳当捕头时，还曾因误会定军山的贼子，一掌打伤过方勤——这也是那日她要符巧心一行混入定军山时，又叮嘱符巧心不可要程明事先知道的原因——她虽这不知自己这一掌到底使方勤损了多少功力，此时终不免十分自责，甚至觉得方勤好像就是她害死的一般。

        但现在终不是她感慨方勤阵亡之事的时候。“牛老国师是马家害死的”，这消息虽然来的晚了，她终究要亲自赶去洛阳走上一遭，看看圣上还能有如何方法应对此事。

        ……

        朝廷当然已几乎没有应对此事的方法。。东赢胡桑海船、西隅都厥铁骑，两支军队就像约好了似的，同时在燕唐国东、西二处动兵，无论是抢掠侵袭的胡桑也好，攻城掠地的都厥也罢，燕唐各州本就不多的留守军队又已被完全拖住，如何还有时间集结起来对付马跃天的谋反。现燕唐朝廷仅有小皇帝手下不满十万人的御林军可调用，就算御林军皆是精锐中的精锐，想要对付四十万余众的燕唐中军，实是少有胜算。

        洛阳宫正殿里，早也没有了数日来的喜庆和道贺、在庆功宴上还被他们百般吹捧的马老丞相，此时立即就成了千人所指的乱臣贼子，还有人建议小皇帝立即处死马安国，以儆效尤。

        马安国默然不语，仿佛已认罪伏法，谁知小皇帝却异常冷静，反问道：“倘若马老丞相也是共谋，此时还会呆在宫中任凭你们处置吗？”

        众官哑口无言，马安国却反倒站了出来，躬身请奏道：“陛下如此信任老臣，老臣非肝脑涂地不能相报，但古语有云：‘养不教，父之过。’那马跃天是老臣亲子，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老臣实是同罪。”

        那皇帝摇了摇头，说道：“‘同罪’一词未免太重，马丞相不查之罪确实有之，但朕这皇帝的位子不知道还能坐上几日，又何必再惩处忠臣。”

        马安国见说，又奏道：“陛下何不避其锋芒，暂且逃往荆、益之地，待各州军集结，再同逆贼决一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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