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人间生死等闲事，一腔热血报知己 (1 / 2)
        静云说：“他爹叫华天逸，我早认识华天逸一家，我的模样和四春他娘一样，身材也相仿，我们腊月里成家了，我拜堂时妙容、妙春当伴娘，男方只有新郎华天逸，你知道这事，我让你哄四春睡觉去了。

        “天逸很快打听到灭门土匪叫生铁佛，生铁佛占据了三王峪作贼窝，我去官府报消息，华天逸认识马通，马通说生铁佛背的血案不少，守备衙门两次都没打下三王峪。我立志报仇，官府不打我打，我积极筹划打三王峪。生铁佛无恶不作激起江湖公愤，第二年，不少人来帮打三王寨。”

        “我们决定五月初九打三王峪，五月初八晚上我和天逸喝酒，第二天早晨我突然心灰意冷不想打三王寨了，天逸说‘不能失信于江湖，烽火戏诸侯报仇无望了。’到三王寨都不敢打头阵，天逸自己向里冲，刚到寨门就被火铳打中，都没敢去救的，我带丫头把他拉回来，几天人就不行了，他只说一句‘把四秀给你了，’就咽气了”静云泣不成声。静云递给妙慈桃花笺，桃花笺上两首诗：

        静云：相偎相依二百天，春风吹絮又一年，此去沙场心意懒，铁血相博几人还？

        天逸：感君高宜苦相劝，男儿一诺重如山，人间生死等闲事，笑待芳魂伴我眠。

        妙慈说：“公公是轻生死重承诺的男子汉，怪不得娘对他念念不忘。”

        四春说：“娘，别哭了，四春不是好好的吗？”

        妙慈说：“娘，你从前不是说打下三王峪了吗？”

        静云说：“天逸三七那天我去上坟，遇见个和尚，不用问就知道是天逸的弟弟常戒来了，他是肥城路上的盐巡子，就是缉私盐的盐警，他拿的大刀和门扇一样，一看刀就让人毛骨悚然，他还带来四个私盐贩子，都和金刚一样，小洪车推两包盐连车五百斤，他们个个能连车搬起来。常戒眼都红了，他说‘我的朋友来了就打三王寨，杀他个片甲不留。’常戒的朋友陆续来了；有常惠、常空，常空是范丹门掌门人，他带来几个徒弟，大徒弟叫天厨顾飞刀；二徒弟叫火神佟训谕，佟训谕手下有八个火魔八个点火手；还有神医马文正，顾飞刀一手炒勺一手砍刀，身上有二十四把剔骨刀，他来了就炒菜；还来了几个土匪，这些人乱哄哄的，闹得我晕头转向……”

        四春说：“娘，顾大哥会炒辣子鸡，佟训谕会放炮仗，马三哥会治宫冷不孕，都是我的八兄弟。”

        静云继续说：“常慧推举常空指挥打三王寨，常空当仁不让，他安排各路人马。我们在火铳射程外安营扎寨了。

        “常戒赤手空拳去递战书，土匪把常戒叫进去，常戒进门就杀，在外面都看到常戒打起来，常空一挥手，火神、火魔把寨门寨墙打成一片火海，接着打震天雷，打得鬼哭狼嚎，常慧、常空、顾飞刀带人向里冲，常慧的链子锤打得像铁花，常空、范文绚的朴刀舞的像雪花，顾飞刀炒勺砸砍刀劈，剔骨刀三丈之内百发百中；私盐贩子到处劫杀土匪，我和丫头、家丁也冲进去砍杀。

        “我见到常戒的时候他已经杀倒一片人，我的家丁递给他大刀，他不是常规刀法，他的刀背顶着胳膊，一扭身子就杀一片人，真是血肉横飞，我从此再不吃肉。一百多土匪只跑了生铁佛和他的几个徒弟。”

        “马通后来赶到的，他和我们成了朋友，常戒和马通在一块待了几天，常戒又在章丘路上当了盐巡子，前年来告辞说当兵去，听说想进神虎营，现在没有消息了。

        妙慈说：“娘，四春睡着了。”“你跟我睡去？”“娘，你去休息吧，范文绚姐姐让我帮他练铁档功。”“噢，我把这事忘了。”

        静云说：“四春，你跟妙慈进山采药，路上好好照顾姐姐。”“噢，”

        四春说：“妙慈姐姐，你走路真慢，我背着你。”“抱着我吧，过了山放下我。”“姐姐，你挺好看。”“咱们休息一会吧？”“噢，你坐我腿上。”“大天白日的太阳爷爷笑话你，”“哦，妙慈姐姐，我想去无妄观看红鼎姐姐。”“胡说，师傅不让接近静修老道，不要去了。”

        快中午了，四春说：“姐姐，我饿了，找牛鼻老道去吧，人家挺好，给饭吃。”“好吧，进了无妄观不要离开我。”“为什么？”“你离开我就没姐姐了，”“噢，他敢惹你我烧他的庙。”

        四春在无妄观门口敲敲紫铜钵：“阿弥陀佛！”一个道士提着宝剑走出来：“这里不斋僧，走吧。”妙慈说：“道兄禀明静修师叔，妙慈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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