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魏忠贤的美人计二、
  顽强展开一份奏章，是工部尚书杨梦寰请停开纳事例。顽强点点头，说得不错，靡费之风实在可恶，新朝应有新气象，提笔准了。又打开第二份奏疏，是巡抚陕西都御使胡廷宴奏报澄城贼王二纠众造反，攻破澄城县城。顽强鼻子里喷出一股气儿，低低吐了声：“废物！”略一沉思，援笔批道：“初乱民揭竿，尔称是饥民抢劫，不抚不剿，坐待其炽盛壮大，导至澄城县破，而今王二是民呢，还是贼呢？你们不能防患于先，亦不能遏阻于后，何其迟慢若此？天启二年山东徐鸿儒、刘永明聚众三万举事，三月荡平，尔不汗颜？你们速筹方略，报朕知道！”写完扔过一边，吐了口闷气，翻开第三份奏疏，却是不曾看过，约略一览，脸便涨红了，一股火气直蹿百会！监生陆万龄、曹代请立魏忠贤祠于太学，与孔子并尊。“这群吮痈（yo

  g）舔痔的王八羔子！”他狠劲儿一蹾奏章、朱笔砸在桌上弹了出去，弄的满桌满地星星点点。徐应元一脚踏进来，见状赶忙跪地捡起，又招呼小侍擦抹，一边小声咕哝着：“万岁爷龙体要紧，伤肝啊，犯不着……”顽强在臣属甚至宦官面前都很注意自身形象，从言谈举止到仪表神态，只有在徐应元面前才不掩饰自己的失态。他截住徐应元的叨咕，瞪着眼问：“办了？”“回万岁爷，办了……万岁爷该用午膳了。”徐应元嗫嚅支吾着。“快回话！”“是，钦天监说……天鼓鸣，主兵兆！”顽强只觉着一股凉气从涌泉直透尾椎，呵问：“为何当日不奏？”“……钦天监说，新主登基，直言犯忌讳。”何方兵兆？兵事无非有三：强虏寇边，百姓造反，宫廷政变。平辽战事已逾九年，不合此兆。陕西流贼闹事也已六月余，亦不在此数。顽强说：不，陕西流贼闹事也已六月余，天灾愈烈，流贱之势犹如星星之火，如不能遏制，假以时日必将燎原之火，再加满清寇边，我大明必将腹背受敌，天兆正应此二劫！所以不是朕除了他们，便是他们除了朕。但朕虽贵为天子，却无一臂助，是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顽强心中沉重起来，呆呆地立着。“万岁爷，传膳吧？”顽强回过神来，“朕不饿！”徐应元叹了口气退下，顽强坐下重新又拿起奏疏，是南京御史刘汉的奏疏，提出正四事：“崇正学以培治本，励廉耻以清仕路，惜名器以尊体统，重耕农以节财用。”顽强深以为然，提起笔批道：“极是，吏部须严加清汰，凡朝廷之官，有过失的不能推补；文臣非正卿，武臣非勋爵，总兵非实有战功者，不得加太保太傅衔。”写完拿起下一份奏疏，却是心意烦乱，情绪消沉，觉得昏昏沉沉起来，便无心再看，向后一靠，就要昏然入睡，忽然一阵香气扑来，直入心窍，顿觉清爽了许多。顽强睁开眼寻睃（suo），并不见异样，便又深吸一口，直透腹下，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尾闾直射关元，一种麻酥酥的感觉浸润全身，里外舒服，精神亢奋，便又埋头去翻看奏疏，却是更加看不进了，不知怎的，念头直转到了四个美人儿身上，心中又细细琢磨起来，忽然一动，转身喊道：“徐应元！”应元应声进来。“那四名宫人你查过么？”“查……查什么？”“你去，把她四人浑身上下里里外外细致搜过！”徐应元心中不得要领，不敢再问，转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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