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二章 英雄 (3 / 4)
        “庄周大人……”芳妧再想什么，想到也晚了，只能是无奈地叹一口气，伸手扶住庄周。

        “额……其实我还没有弱到这个地步……”庄周身上蓝色光芒褪去，整个人回复平常的模样，但火光投射到脸上阴影覆盖轮廓之后，还是会让人看出无法掩抑的一丝疲惫。

        “谢谢。”吴老汉认真地道谢，摸出壶给每个人各倒了一杯水，“总觉得你们似乎在这里呆了很久了，但算起来也不过是一。”

        “事情会使人对时间丧失概念。”庄周微微躬身接过茶杯表示感谢，轻轻喝了一口。

        吴老汉看着手中的茶杯，有些晃神，“十五年前，洛未夫妻也曾这样坐在这里。我还记得那是暴风雨气，两人顶着大雪来到我家里，什么担心我的被子不够暖和，非要又塞一张绒被给我……呵……”

        吴老汉看着茶杯出神，咧开嘴扯出一个不如何好看的笑容，可笑着笑着，眼泪就从眼角两边流下，他赶紧抬手用衣服擦擦，却因此把脸给糊黑了。

        “那时候，我还笑他们，要是十几年后二十年后我要是走不动道了，他们这么爱操心岂不是要来？他们‘好哇，那我们干脆搬过来跟叔叔您住一块’……哈哈……我告诉他们，那可不行，他们过来以后孩子很吵怎么办……那孩子，我听到了，她叫洛音是吧？……她也不认得我的，时候生出来，这么大，那时候我还抱过她，跟着洛未就不给抱带了去……”

        吴老汉越越激动，从第一滴眼泪流出来开始，后面的像是接了连锁反应，怎么也止不住，就在布满皱纹的老脸上哗啦啦地流。

        等到哽咽得实在不下去了，吴老汉才停下来让自己缓一缓，深呼吸调整下才又接着讲，但不论他如何眨眼，新的眼泪总会又灌满眼眶。

        “不好意思……在抱着洛音的时候，我真的以为安稳的生活就这么过下去……哪里能想得到十五年之后，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我也不是不明白洛未的心情，我也不是偏袒谁，可谁能保证他们杀的人里面没有无辜的？谁又能确保他们杀的人里面没有人罪不至死？都没有！洛未他只是一厢情愿地把自己当成了法官，执行他所认为是的裁决！……但又有什么用，如果我站在他的角度，我不认为自己能比他冷静多少……”

        “我明白，野兽的世界就是弱肉强食，律法的唯一支撑点就是武力……我从没有见过那样的狼群，待命的时候整齐一致，发起攻击却像是发了疯，要按我，这些狼至少饿了两三有余，可饿狼还能听从指挥……死了那么多人，唯一能够辨认的只有吴升，其他所有残肢皮肤表皮几乎都被扯得粉碎，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去判断究竟哪个是属于谁的，甚至连性别都没办法判断……”

        吴老汉深吸一口气，他到这里嘴唇都开始哆嗦，眼睛连连眨动，一种情绪从他身体间慢慢渗透出来。

        庄周认得这种情绪，往轻了只是害怕，往重了则是恐惧。就算是他，也没有办法否认洛未的狼群之残暴，况且这种残暴还是洛未为了增加狼群的进攻性有意而为之。如果一开始他只认为是白狼与洛未打成合作关系的话，现在他反而是更加怀疑洛未实际上就是现在狼群的头领。

        “我们家族时代以猎狼为生，而今洛未让我真正地感受到了，狼真正的可怕之处……”吴老汉好不容易才缓了过来，这时候他看起来比开始要冷静不少了，“不好意思，我感觉自己其实也极限了，面对着活下来的孩子们我真的担心自己一不心流眼泪。我想，洛未应该有拜托你们什么事情吧？既然他有得这么干脆事情又没有做完，我想其中的缘由就只能是他拜托了你们。”

        “洛未他确实有和我们讲一些事情，”庄周点头，“他要求村里里的人以后都不准猎狼，以后狼群也不会攻击村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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