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直面恐惧 (4 / 4)
        她近乎茫然地看着混乱的战场，头次觉得视力太好也是罪过。

        那些狰狞的面孔。伤口的血液，甚至眼睛里爆出的血丝，她都看的一清二楚。

        天广河窄，满目荒凉，竟依稀和她逃亡时的记忆重合了起来。

        简余想要拿枪，手却有些不听使唤，抖个不停，她咬着牙拿另一只手去压。。却发现两只手一齐抖了起来。那些暗黄色的牙齿远在天边，近在脑海，一呼一吸间都缠上了那股令人战栗的腥臭味。

        她可以吗?

        “小心——”一声吼叫猛地唤回简余的神，简余下意识看向了吼叫的方向，发现这提醒不是对她的，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背后一只长爪狠狠扫过，血液猛地溅出，瞬间染红了她整个世界。

        ……清风前辈?

        那道熟悉的身影颤都没颤。。却莫名被简余看出了强弩之末的味道，眼看一张血盆大口从侧面咬了上去，她呼吸一滞，几乎是本能的抽出了枪，鬼使神差般的冷静下来，脑袋里一堆东西猛地被什么震慑住了，给了她一瞬间的空白，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心冷的可怕，像是疯狂前的镇定，极其沉静又冷酷，好像她这一枪不是对准她最深的恐惧，也无关清风前辈的生死，只是在开枪。

        仅此而已。

        然后她抬手，瞄准，射击。

        一气呵成。有条不紊。稀里糊涂。

        不知是水飞的嘴快还是枪快。

        最终一道身影无声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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