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去年欢笑已成尘8 (2 / 3)
        柳泙觉得脚下瘫软如泥，他坐倒在地。

        “师弟……”那人的手欲抚上厉峰，可手终究没能抬起，便落下。他没了气息。

        厉峰的泪滑落下来，腹部生疼。他知道，刚刚那一剑，如果按他所教，应当一剑夺人心脏，他知道当时师兄的剑偏了几分刺中腹部，是为他留了性命的。

        柳泙看着战场上的二人，手一直在抖。

        厉峰为他理了理战袍，将他放平在地。他站了起来，执剑盯着敌军。他知道，战争未结束时，他不能为了一己私情而冲动。

        身影闪动，厉峰便来到了敌军中心，他的身边全是小卒。没有丝毫犹豫，他开始运气，内力顺着剑刃而蔓延开来，泛着白光。剑剑狠戾，似是单一为了解气而夺人性命，他的身后，尸横遍野，那些人的死相极其难看。

        厉峰自己也被枪不轻不重划了几下，生疼。

        战争结束了，敌军副将带着一小部分人带伤逃出了裴城，其余数千人，永远留在了战场。厉峰也清点了人数，这次损失微乎其微，只有几百人丧命，其余的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回到分宁之后，厉峰交出虎符，表示此生不愿再征战沙场。他师兄的头颅被副将砍了下来，悬挂在城门之上。而厉峰见此情形，唯有更加心痛。

        柳陵知晓他的意思，便让他好生安顿在洛阳，派人取下了那人的头颅，又命人为他师兄发丧。厉峰谢过柳陵，上马离开了分宁。柳泙为此自责不已，没多久便成了疯子，整天疯疯癫癫。之后柳陵又去过洛阳几次，想要厉峰再次出兵，可他婉言谢绝。给他安排婚事，他也没有答复。

        过了一年，厉峰听说这一天大赦天下，为小皇子庆生。柳陵也有子嗣了啊……他只是轻声叹息。那天满朝文武前去庆贺皇子出生，柳陵环看四周，没能发现那熟识的身影。也是，他来作甚？自己已经没脸再去要求他的言行了……

        厉锋消失了数天。他没去上朝，把自己关在房内。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小皇子满月那天，厉锋一身的青色朝服，向柳陵启奏，说自己今后不会挂帅，想要告老还乡。柳陵笑得落寞。他知道，厉锋没有亲人，何谈还乡？只不过是想离开自己罢了。柳陵准奏，自知对不起厉锋，想来这便是最好的法子了。

        这一年里发生了太多事情，厉峰有些乏了，便遣了家仆，孤身一人到了深山。三年里，他接连收留了几个孩子。虽然生活条件不是很好，可也算说得过去。

        后来大军压境，在淮水云集，欲将催垮靖国，好自己独占江山，靖国无人挂帅，无力抵挡，柳陵亲自来到深山寻厉峰，请求厉峰带兵出征。厉峰本不愿再多费口舌，可看柳陵心切，于心不忍，再次出山。谁曾想，这一去，即是无处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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