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奉旨填词（二） (2 / 2)
        草木百年新雨露，车书万里旧山川。

        寻常巷陌犹簪笏，取次园林亦管弦。

        人老太平春未老，莺花无害日高眠。

        东京城市人口达到一百余万，仅以猪肉这一项消费来说，东京城每日宰猪即超过上万头。水产品也是东京市民的一项大消费，每天一大清早，城外卖鱼的就往京城里送鱼。单是新郑门、西水门、万胜门这三座城门，每天运进城里的鲜鱼就有几千担。到了冬天，就有自黄河捕来的鱼用车载着运进京城。

        为了支撑这全天下第一的大城市的开销，每年通过汴河由南方运进开封的稻米就多达六百多万石，其余的地方特产更不计其数。

        开封城的商业繁盛，宋代拆除了唐代“里坊制住商隔离”的围墙和取消了“宵禁”，封闭的市坊演变成开放的商业市街，居民临街而开店，在皇城南边的州桥，皇城东南部新曹门街、十字路口，以及主要的城门口都形成了街市。商业活跃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桥头、巷口、南河北市。民间生活自由舒畅，开封城内百业兴旺，处处显示出文明、昌盛、富足。

        东京城富丽甲天下，资产百万的人很多，十万以上的比比皆是。因此东京人讲求奢华，耽于享乐，真到了孔子所说“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程度，以一些酒店的菜肴来说多到几十上百种。再如各种小吃、干鲜果品、时令美食，更是举不胜举。

        宋代城市贸易市场空间场所扩大的同时，交易时间也延长了。宋初，“太祖乾德三年四月十三日，诏开封府令京城夜市自三更以来，不得禁止”。从法律上弛夜禁，开放夜市，进一步促进了城市经济的繁荣。开封城里最著名的夜市有州桥夜市、潘楼东街巷夜市等。当然最热闹不过的是马行街夜市了。宋代城市的夜市是真正属于市民自己的，宋以前即使是盛唐之时，任何人也享受不到逛夜市的乐趣，因为要施行宵禁。

        而宋代的城市却是另一番景像，当夜幕降临在城市上空，大街小巷里便腾起较白天还要喧嚣的阵阵声浪。人们走出家门，来到繁华的街市，去享受美食醇酒，品品香茶，吃上各种冷饮，挤进勾栏瓦舍里听唱流行乐曲，观看新编杂剧和各种伎艺，男人们涌到表演诨话的勾栏去欣赏带点荤言的段子。大街上的空地上，借着临街商铺的灯光，被比赛风筝、轮车的少年和表演各种伎艺的艺人占满。一爿爿的店铺敞着门窗迎客，商品琳琅满目，一扇扇明亮的窗子后面，映出作坊工人劳作的身影。那明亮的青楼楚馆大门口，男男女女出出进进，欢声不断，悦耳的丝竹声和女子的缠绵歌声飘荡在街市上空。即便不是年节，街上的游人也会不时的听到咚咚的爆竹声响，看见夜空中绽放的五彩烟火。

        这就是宋代城市的夜晚，一个让前人憧憬，后人向往，身处者销魂的不夜城。

        开封城的娱乐场所极多，街市中瓦子（游艺场）勾栏（戏院）林立，普通百姓最喜在瓦子里观看各种表演并参与其中的一些活动，文人偏重喜好勾栏中的歌舞表演。瓦子主要分散在城门口或交通便利之处，是各种伎艺集中演出的场所，每个瓦子规模大小不等，一般都要占地方圆几里地。

        瓦子里面搭建着许多大大小小的勾栏棚户，勾栏内表演各种伎艺、小唱、嘌唱、杂技、歌舞、评话、、魔术、博彩，诸般技艺、三教九流、五行八作。游人各取所需，选自己喜爱的内容观赏和参与。勾栏瓦舍乃是汴京城里各种杂耍、歌舞之地，不单单是听听歌舞，还有各种杂耍艺伎，吃喝玩乐，说话表演，应有尽有。百姓自有百姓的乐趣，虽然吃的不是山珍海味，但那各式各样的小吃却也滋味无穷，这就不是皇宫大内中所能品尝到的了。

        东京城里伎院更是多不胜数，许多伎院扎堆聚居在一个地区，较著名的聚居地区有：宣德门南面的院街、潘楼附近街巷、十字街两边的东西鸡儿巷、旧曹门附近的南斜街、北斜街、牛行街、朱雀门附近的麦秸巷、状元楼、杀猪巷、相国寺南录事巷、相国寺北甜水巷、宋门外瓦子等，每个地方的伎馆不下几十上百户，而东京城内大街小巷里，零散的伎院和私倡更是不可胜数。

        柳三变在众姐妹的劝说下，虽然收敛了放荡，但是在奉旨填词的旗号下又到处张狂，数不清的歌妓像着了魔似的追逐捧场，而那些习惯了夜生活的市井少年和伎院熟客又追随着喜欢的歌妓跟着转场。特别是专有一帮铁杆的歌妓和小青年，乐此不疲，每日里早早的便打探消息，闻听柳三变今晚要去哪座酒楼，便会追到哪儿，搧风点火，呼喝叫喊，大把的花着银子。

        让他们这一搅和，柳三变更是名声躁动京师，酒楼歌肆要想请到柳三变需要早早排队预约。大把的银子流水一般哗哗淌进，乐坏了一帮歌妓。

        由于佳娘是奉旨填词的实际组织者，每晚的安排和策划都由她拍板，一切出头露面的事都由她负责。她每日里对找上门来的酒楼商家穷于应付，对各种各样来访的人应接不暇，她的身价地位名气噌噌的往上涨，一时间她的声望名冠京城。放在他人身上早已累个半死，她却精力旺盛、不知疲倦，人是更加靓丽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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