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叛乱（一）
        一切有条不紊，都在朝着积极的方向发展，现在的关键是拖住金人，只要我的南洋商路重开，神物配方拿到，巢湖工坊建成，大宋就不再是任人宰割的刀俎啦。为了这个目标，我忍，金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要怎么弄都随他。

        由于我宣布迁都比较仓促，杭州的宫殿还没有修好，所以我只能暂时呆在应天府，朝廷的一众大臣也饱受两地分居之苦，想下朝后去喝点，却连个像样的酒楼也找不到。这样过了半个月，杭州的朝廷大殿可以使用了，只是皇帝寝宫还没完工，我很大度地宣布，各位都去杭州上朝，暂时李纲代理政事。

        因为我知道，李纲这人，做事四平八稳，稍微有一点风险的事，他自会报与我，为了监督大臣，防止我不在杭州他们搞小动作，我让御史中丞秦桧，带着近卫军万余人，也去了杭州。我这应天府，已经很冷清，没有大商家，看起来更像是个县城。

        卢俊义走之前，要留下几个身手好的护卫，被我拒绝，我对他说，“朕的身手你知道，暂时住几日能有什么危险？倒是杭州，以前是方腊举事的老巢，势力复杂，稍有不慎就会酿成大祸。你过去后，配合秦桧，好好盯着朝廷，看看朕不在谁会跳出来张牙舞爪。”说完拉着他，去密室。

        “这里有造出来的三号弹样品，点燃引线，投掷出去，可以炸死一大片，小心爆炸时碎片有毒，见血封喉。一共造出四枚，朕拿两个，你拿两个，万一遇到麻烦事需要这东西，也好帮你脱险。”卢俊义马上拒绝，我强行塞在他手上，“别忘了，你那头才是关键，朕把朝廷安危全部托付给你，去吧。”

        现在的应天府，全部守卫力量就是守城军三千，这里解释一下，我不是将天下禁军都裁撤了吗？哪来的军队？答，宋朝分为禁军和厢军，相当于中央军和地方军，撤销禁军后，财政负担一下小了许多，这才走出亡国的危机，慢慢缓过来。

        （禁军裁撤时的数据，尚有除西军外二十八万二千，其中含军官一万四千，年支出需三千三百九十万贯，当时的全国财政收入还不到三千万贯，若不裁军，也许禁军早就哗变，将大宋割裂成无数小国了。）

        守卫应天府的厢军将领，都是相比之下的忠良，一个叫做苗傅，乃张俊、杨沂中、田师中同级将领，前程大好。一个叫刘正彦，是抗西夏的英雄，刘法之子。还记得刘法吗？那个天生神将，按后世的话说，刘正彦根正苗红，烈士之子。

        这一日，正是苗傅、刘正彦谋杀王渊的日子。王渊是个什么人？这人最开始是西军将领，随韩世忠一起去攻打过方腊，之后升官做到真定府总管兼都统制。前文说过，真定属于三个北方重镇之一，王渊在那里，战功赫赫。

        他把十几支准备投金的反贼队伍剿灭，大大鼓舞了抗金士气，当然，义军的事情谁搞得清，被王渊杀掉几万人是不假，投不投敌就不知道了，战功累计，他升迁入枢密府。这已经很让人嫉恨了，你王渊何德何能，不就是守个军镇，挡住几个据说是降金的义军队伍吗？

        姑且咱们不论其真假，只说这点功劳，怎么能因此进入枢密府？苗傅很不服气，要不是厢军他一个人说了不算，早就下手啦。王渊虽然官大，都进了**，也怕人举报，一直没有动作，如今应天府除皇帝一家人，已经没有官员居住了，他这才动用船只，运输财物，浩浩荡荡十几艘大船。

        做这个事，瞒得了别人瞒不了地方厢军，所以他们约好，今日碰一下头，把该表示的好处谈一谈，王渊也是从西夏的血海里爬出来的，根本不惧厢军，何况，当年还与刘法相熟，他完全没想到刘法的儿子会害他。结果很意外，王渊刚入军营，就被围攻，他一面抵挡一面大叫，“正彦侄儿在哪？快来救我。”回答他的是刘正彦手中的大刀。

        三千厢军，把船上的财物用大车拖回军营，准备分赃，恰好我见到，便询问一番，“你们是刘正彦的兵？怎么还往军营拖东西？车上盖着的是什么？”推车的厢军哪见过皇上，吓得四散而逃，我打开一看，这是一车银酒器。

        难道是抢劫商人的？可是商人都迁走了啊？我还有事，没多想便走过港口。谁料到，士兵跑回去一说，厢军们吓得不知所措，诛杀重臣，私分财物，这可是死罪。甚至有几个士兵想投江自尽，被苗傅叫了回来，“事已至此，悔之无益。我们只能把事闹得更大，才能遮住今日的死罪。”

        当晚，士兵们袭击皇宫，捉住我的全部家人，再嚷着要谈判，我穿衣出门，对刘正彦叫道，“刘正彦，你个大傻子，你跟着人家起什么哄？你父亲刘法是抗夏英雄，朕还准备给你提一提官职，你怎么不知道珍惜前程？你要死谁也拦不住，可你怎么有脸去见刘法？”

        见刘正彦面露犹豫之色，苗傅大叫，“王渊贪赃枉法，靠着杀边民累计战功，看看他集了多少财物，都是劫掠所得。我们不过是为国除奸，请陛下降旨。”我对王渊也没什么感情，他的功劳本就有很大争议，见这帮士兵已经先斩后奏，还有什么好考虑？马上拟旨。

        圣旨下，“王渊贪赃枉法，搜刮不义之财，更有杀害百姓冒领军功，以及吞没军饷之恶行，经查实，罪无可恕，就地处决；举报此事的应天府众将士，人人有奖，将王渊赃款的一半拿出来，按人数均分。”这一下，厢军的士兵高兴了，要是苗傅来分，士兵哪能分这么多？

        苗傅见我举手间争取了士兵的爱戴，心里发慌，大喊，“不要相信皇帝！这个皇帝心狠手辣，二帝在北方受罪他不理不睬，宗泽老将军，戎马一生，就因为不执行他的投降命令，就被他赶去与金兵对阵，以一敌百，战死沙场。这样的昏君，怎么会放过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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