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宋江密使
        宗泽的死，影响巨大，除了他，还有谁能镇得住义军？河北两路，一下子乱了，义军和山贼的界限，越来越模糊。我裁撤掉天下禁军，新的武装力量还没练成，义军再一乱，哎，就像一户人家，住在强人猖獗的野地，院子没有门，里屋也没有门。

        前路一片黑暗，过了些日子，秦桧回来，给我汇报测试结果，“陛下，试验很成功，一颗三号弹投出去，若是落在地上，碎片可以干掉周围四人，若是落在高处，可以消灭七人。”“好，卿家辛苦啦，这样的改造，影响产量吗？”“如果材料齐备，会降速两成。一者做小弹废材料，二者多一道工序。”

        “你可知宗泽之事？”“略有耳闻。”“宗泽死后，那群义军的匪气又展露出来，如此内忧外患，该如何解决？”“陛下亲卫，练兵有三个月了，应该让他们扩编，形成一支忠于陛下的军队。”“然后呢？总不能全国没有兵，朕弄他十万亲卫吧。”“陛下说笑了，然后让亲卫去剿山贼，杀义军，一面收编，一面提高经验。”

        “不错，杀着杀着，就杀出来百战之师，可是你不要忘了，这需要一个环境，需要与西夏，金国全面停战。没有宗泽的控制，义军更加不堪一击，你觉得金国会放过这个机会吗？”一时秦桧也没有好办法，他只是提了提和谈的重要性，便再不开口。

        这时，殿外护卫报告，有人来拜见，自称是宋江的密使，按道理来说，陌生人来见，都要彻底搜身，再拷住双手，防止他暴起伤人。而我给足他面子，连身也不搜，“你自称宋江密使，有何凭证？”“皇上请看，这是宋头领写的一幅字。”展开一看，字迹工整，但仅仅是工整。

        与我的宋体相比，这字还差着好几条街，关键是字的内容，“地与命，和为贵。”我把条幅递给秦桧，对密使说，“走，密室说去。”一脸迷茫的秦桧正要告辞，我指着他，“你也去，这也是国事，朕不瞒你。”秦桧的脸上泛起桃花，像个怀春少女一般。

        宋江这厮，做事就是扎实，密使拿出一张纸，全是突厥字，我看了看，一个字也看不明白，“你确定宋江给朕看这个？”密使点头，“这不是突厥一国语言，还有蒙古语和波斯语，如果此信被截获，没人理解说的内容。”

        秦桧在一旁解释，“其实，这和什么语言无关，都是障眼法，上面写的字密使也不识，宋江一字一字教他记住，便是独一无二的语言。”密使开始“翻译”，他没有能力记下这么大段的话，只能指着信，逐字解释，待他译完最后一句，我才明白，这个地魂，真不简单，我让秦桧给密使安排住宿，再回来商议。

        “朕登基以前便认识宋江，他很有领导才能，接触几次后，朕帮其占据济州岛，成为一方霸主。”秦桧听说如此秘事，声音都有些发颤，“可是宋江的使者从西域而来，难道他看不上济州岛主的身份？”我呵呵笑了笑，“这个不去管他，你考虑考虑他说的神物。”

        刚才密使翻译之时，秦桧就忍不住想笑，这个宋江，真会扯淡，他居然说，他有一种神物配方，材料是尿液，大宋人口多，普天之下只有大宋才能发挥这神物的力量，他要拿这个配方，换取江陵府霹雳弹工坊四个匠人大师，这也太扯了。

        秦桧看着我，不知说什么好，似乎在担心我上当受骗，我安慰他道，“放心，朕不会被他骗，你先回去吧。”霹雳弹工坊，面临技术升级，原有的生产线要大幅调整，这种情况下，淘汰两个匠人大师，也属正常，我决定答应他，但还得诈一诈密使。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退朝，约见宋江密使，一见面就将他捆住，拖到密室，“小子，宋江得到的神物可不止这一种，其他神物你为何对朕隐瞒？”密使一脸不解，“宋头领没有什么神物啊？就这一个配方，在大漠深处还不能用，人太少，又不用尿桶。”我佯装大怒，作势要将他烹了。

        大瓮里的水烧沸之时，密使昏厥过去，既然如此，就算了吧。等他醒过来，我已写好回信，“头领远赴大漠，离开中原纷争，甚为明智，只是头领身边，岂可没有护卫？朕先给你送上两个工匠大师，以表诚意，待配方拿到，再送你当年的兄弟。”再口头嘱咐密使，“江陵一共就四个大师，至多给你两个，你回转的路上，保护好他们。”

        送走密使，秦桧依旧满脸地担忧，我拍了他一下，“何事令你如此困惑？来，朕问你，是不是担心宋江是金人细作？来大宋诓骗匠人？”秦桧摇摇头，“回陛下，这个倒是不可能，因为金人缺乏造霹雳弹的条件。”

        “为何这么说？”秦桧在没有外人的时候，总是自称为“我”，以示与我的亲近，“我刚去江陵核查成本，发现两个关键，其一，民用黑药，也就是放烟花那个黑药，加火硝才成为军用黑药，而具体配比，工坊中的人不知，是送黑药的人配的。”

        “哦，那就是说，汴梁那个烟花工坊才是关键，那里不是被金人捣毁了吗？配军用黑药的人还在不在？”“这就是陛下高瞻远瞩了，开封被攻破后，陛下把那里的匠人都转移到了应天，这次迁都又转去杭州，他们是不会轻易落于金人之手的。”“好，把他们保护起来，你继续说。”

        “其二，火器工坊要挨着大的湖泊而建，原因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和火器质量有关。江陵工坊处于八百里洞庭的北沿，建康工坊也不在州城附近，处于丹阳湖和石臼湖之间，如果想扩大规模，搬去太湖即可，而金人控制区，河流众多，湖泊稀少，即便有大湖，也是翻山越岭，难以运输。”

        “所以金人买不到火器就懒得再折腾了，反正他们会骑射，压制城头的法子也多。”我总结完，就准备与秦桧一同离开，走到殿外，遇到一脸焦急的卢俊义，“何事惊慌？岳飞又闹事了？”“陛下真乃天神，岳飞练兵的时候，宋江旧部的杨志来访，找不到侄儿杨再兴，就进军营转转，被岳飞当作细作关押，现在杨再兴正与之争斗，末将不知应该帮哪边，才来求陛下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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