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挑衅
        怕什么来什么，这都安排好了，九殿下又来搅局，我也不想和他闹僵，便与信使走到无人之处，随身只带了一个鲁达，“什么事说吧。”“禀头领，殿下交代只可告与头领一人。”“走，老子请你洗澡。”我带他走到一处溪水，便脱光泡澡，“头领的爱好真是别致，有在溪水里谈话的吗？”

        “少废话，老子要是把你扒光搜查暗器，九殿下又会挑理，有话快讲。”“本月底，苏州，杭州，泉州，广州，会各抽调十艘大舰，应梁中书之邀，到达析津府。可是由于析津府海岸水浅，无法停靠，只能定在中京的迁州港。”（不是宋朝迁州）

        “梁中书是想吞没这四十艘大舰，找个地方逍遥，现在你等他们打起来，不要截断金人，梁中书没法脱身之时，你便夺了这些大舰，到时岸边会有殿下接应之人，给你指路。记得带上所有辎重，那些大舰都只有水手，是空船。”

        这事确实不可告人，我拿五两金子赏他，他却扔还给我，什么意思，一个狗腿子这么嚣张？鲁达见我面露不忿，低声道，“这个烂人对头领不敬，要不要弄死他？”我把手中的金子丢给鲁达，“今日之事，是殿下通知我，梁中书要杀的金使是完颜阿骨打的亲儿子，金人要发疯，让我们躲远一点。”

        完颜宗峻一行来的时候，走的路线是先从海船到沧州，再乘小船从黄河东流至大名府，再转马车到开封。他回程之时，也不改变路线，到达大名府之后，歇了一晚，补充些粮水，便在大名府守军的护卫下，坐小船去沧州，那里有个小港口，离港不远就是金国等候在此的大船。

        快到港口了，这里已经远离城市，连打鱼的小船都不见一艘，负责护卫的是梁中书的私兵，两个将领分别叫做李天锡和元仲良。两人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李天锡骑马上前，对着河道中的小船叫道，“皇上有令，金国使团请上岸，这有南洋进贡的夜明珠，王子十颗，从人各一。”

        元仲良已经让部下捧着几个锦盒，立在岸边，完颜宗峻探头一看，“你们宣旨不是有太监吗？怎么是士兵献礼？”“太监骑不得马，赶到这里恐怕要耽搁一日，为了王子的行程不受影响，就让士兵赶来。”李天锡插嘴，“还是找个船划上去吧，这个王子不会骑马，所以才作文官来谈判。”

        大宋重文轻武，听到这句话也许还没什么，女真人听到，便勃然大怒，“小小武将，安敢嘲讽金国王子，还不跪地求饶！”李天锡道，“我说错了吗？你若能骑马在这跑一圈，我立刻跪下给你磕头，你们金国王子，会骑马的都去做统帅了，你还嘴硬。”

        当即小船靠岸，完颜宗峻骑着马跑了一圈，还做了一个藏身马腹的高难度动作，他纵马跑到李天锡面前，下马，饶有兴趣地问，“怎么样，磕头吧。”结果被元仲良从身后一棒子，打得歪倒在地，金国使团的从人一阵慌乱，想夺路而逃，可哪是精锐私兵的对手，不一会儿，全部身首异处。

        “医士，医士，再拿些金疮药来。”李天锡用快刀，阉了昏迷中的完颜宗峻，他猛地从剧痛中醒来，大声用金国话咒骂，可一大群士兵把他按着，动也动不了。过了一会儿，他的伤口被厚厚的棉布裹起来，疼痛还在，但已经可以开口说话。

        “你们大宋如此对待金国使节，必将遭受大金的报复，我要把每一座城里的宋人，全部杀光，宋狗，你等着。”元仲良戏谑地问，“是不是还要把宋人的美女都睡了？可是你老兄拿什么去睡？哈哈哈。”在私兵的哄笑声中，一个老兵端来一锅汤，“将军，鸡汤熬好了。”

        女真人就是不一样，他们只要有机会活着，就不去求死，完颜宗峻吃了三天滋补品，脸色已经好多了。这天，如狼似虎的私兵把他扒光，换上一件女人的亵衣，再画了女妆，涂了口红，反绑双手带走，原来，他被阉之后就被带回大名府。

        闹市中心，一个台子，三日前就挂出条幅，要举办活动，据说是独一无二的美女，要在这里展示身体，无数看热闹的居民围着，一个胆大的问道，“美女在哪里？有何特别之处？难道有三个奶？”周围的看客一阵哄笑，一个士兵走到台前，喊道，“静一静。”

        “今天展示的，身份尊贵，是大金国的王子，他来到大宋，被我朝的繁华所迷，不肯回转金国，金主当然不干，这不是丢人吗？再穷也不能去邻居家赖着不走吧，于是发话，你小子要是能割了家伙事做女人就可以嫁到大宋，不再回来。一句气话，王子当了真，当即自宫，穿女装，求人收入房中。”

        下面混有好几个托，这时有一个叫起来，“多少钱？买个小狗也得不少钱，若是买个王子不超过十两银子，我就买啦。”“他是个男人，你买去做什么？”“你这呆子，男人有男人的玩法。”在一片叽叽喳喳声中，王子被扒光，只剩一块兜裆布，捆在柱子上。拍卖开始，在吵闹中，一群托的叫声此起彼伏，最后被一个外地财主七十两银子买走。

        王子会汉话，他对买他的财主许诺，愿意用一百两金子答谢，可是那财主笑了笑，回复他，“一百两金子的诺言，比不上三十两金子的现钱。”若不是受伤虚弱，王子真想杀了这个混蛋，但结果是，他又被捆作一团，塞在马车里。

        也不知颠簸了多久，他被送到析津府，换了次药，再被送往中京，完颜宗峻还在想，早知道走这条路线该多好，正在懊悔中，他到达目的地，兴中府。从他受伤到现在，足足过去了十日，金国大船等不到他回归，就报告了金主。

        哪能掳走使者？完颜阿骨打有些气恼，客观地说，完颜阿骨打是不想去攻打大宋的，一则游牧民族自诩为草原苍狼，而南人是农耕民族，更像是懦弱的绵羊，如果统治整个北部草原，那是多么开心的事情，何必去和绵羊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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