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1 / 3)
        八月初五凌晨，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打破了福州城的静谧，东北为避鬼煞而加高加厚的城墙自内而外地突然爆裂开，砖石和里面的灰土腾空而起，带起的烟尘把这段城墙遮蔽得严严实实。

        汉八旗佐领李瑞祥正在城下喝茶休息，猛然间的爆炸将挡雨遮阳的草棚震倒在地，他手刨脚蹬地从烂木碎草爬出来，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头晕目眩更使得他脚步踉跄，几难行走。

        目力所及，城墙被炸开了一个放射状的大缺口。靠近缺口两边的墙垛都不翼而飞，里面的筑土完全暴露出来。夹杂着火药的呛人烟尘和伤者的哀号，破砖碎石散落遍地，现场一片狼藉。在碎砖破石堆。有些清军无声地倒在地，鼻子和耳朵里汩汩流血；有些则在挣扎着求救，无一例外的是，这些清兵的脸、身，全盖着一层厚厚的尘土。

        城破了？他脑子还不清楚，用力地晃了晃头。已经稀薄的灰尘又散去了一些。缺口处的情形看得更加清楚。蓦然，一群奔跑晃动的黑影在缺口处显现，冲砖石沙土形成的斜坡，没有丝毫地停顿，猛地涌了进来。

        此时，天刚有点蒙蒙亮，一颗巨大的晨星在遥远的天际凝望着，凝望着明军破城而入，凝望着决定闽省战局的关键的时刻。

        枪声响了起来。一簇簇闪光耀花了清军的眼睛，也击碎了他们的幻想。李瑞祥被几个亲兵拥着，身后是越来越密集的枪声，还夹杂着清兵凄厉恐惧的叫喊。

        “城破了，城破了。”

        噩耗象风一样迅速扩散，清兵的心理如同被炸开的城墙一样被这个消息打击得支离破碎。城墙既是阻挡敌人的屏障，又何尝不是清军的心理防线？明军破城是如此的突然，选择的时间又恰到好处。大多数清兵此时还在梦乡之，乍逢剧变。惊惶失措是难以避免的事情。

        惊惶失措是可以传染的，清兵在梦惊醒，在乱喊乱叫混乱不堪。各级军官吼叫着强作镇静，即便能勉强控制住手下兵丁，却无法对入城的明军展开迅速有效的反击，更不用说把明军压出城外。重新补住缺口了。

        明军不断地冲进城内，牢牢控制住突破口，并迅速拓展出一片集结整顿的地域。在哨声、口令声，整队完毕的明军在军官的指挥下，按照计划向各自进攻的方向和目标前进。

        而冲杀在最前的则是头蒙布的炮灰部队。反戈一击是如此的决绝、凶狠。如果是攻城作战，他们还不会这么勇猛。现在，坚城已破，大势已定，他们哪里还有瞻前顾后。

        为避鬼煞，官府不仅把东北城墙加厚加高，还在东北城内一带广植树木，建有贡院，使居民不致稠密。这使得作为先锋的明军攻入后，推进的速度很快，而后续部队源源进入，兵力和火力优势越来越明显。

        城内的清军也逐渐反应过来，主将分派调拔，在各个方向阻截明军，战斗愈加激烈，枪声、爆炸声、喊杀声，回荡在这东南名城空。

        闪动的火光一个接着一个，几门佛朗机炮发出爆响，雨点般的霰弹喷薄而出，清军阵线喷出一团团的血雾，前两排的清兵以各种姿势倒向地面，响起了无法抑制的惨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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