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病友 (1 / 2)
        次日，雁栖为百里南翎煮了药送到他帐中。南翎所中之毒过于霸道，虽有雁栖良方相助却也只是吊着一条命。雁栖入帐时，发现他躺在正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在想什么？”雁栖拿了绣墩坐在床边，“这绣墩上的刺绣怎么竟像是荷华的手艺。”

        “朔北送过来的。”百里南翎看了一眼道，许久，又开口道，“没有你的药，我会死，是不是？”

        雁栖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怔愣一下后轻轻点了点头。

        百里南翎轻轻一叹，费力地支起身子坐了起来：“前几日营里差点被朔北翻个底朝天，那个时候你是不是打算离开？为了留我一条命，才留了下来？”

        雁栖抬手搅弄着药匙不答话。

        “蚀心蛊之事，怎么可能瞒得住。”百里南翎从雁栖手中拿过药碗，一勺一勺舀着喝，汤药极苦，却也不见他皱眉。

        “我想走，他拦不住。到大限已至那日，将身后事交代清楚，让风诀一把火将遗体烧成灰，再随风扬了。让朔北永远认为，我在天涯海角游山玩水或隐居便是。朔北有他自己的路要走，他会功成名达，成为青史留名的一代名将。”

        一碗药见了底，百里南翎苦涩一笑：“白姑娘看起来不过二八年华。”

        雁栖眸光突然变得渺远。

        “碑也不留吗？”百里南翎酸涩道。

        “不留。”雁栖恢复往常沉静的样子道，“若可以，我不希望我存在于任何人的记忆中。”

        “北狄对不住你。”他认真看着雁栖。

        “罢了，死在我手上的北狄士兵不在少数。”雁栖看着自己一双浸染药香的柔荑。

        “说起来，我们倒也是同病相怜。我这毒，也非等闲之辈。”百里南翎突然一笑。

        “你的毒不是无药可救，佰草医阁已经在搜集药材了。”雁栖起身，将窗帘拉起，让阳光照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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