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天下负我,我不负百姓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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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天下负我,我不负百姓
  周亮听完李英所问,并未直接回答李英,而是反问李英:“今天下战乱四起,先帝荒政十余年,近几年朝廷虽有陈公瑾稳固大局,可祸根的埋下,又岂是一时半会儿就可处理的掉。当今天子登基威名不足,诸王不服气者众多,且对于南疆,所抱的想法是让我们拼掉元兵的部分实力,使元军即便胜利也大损兵力,朝廷以逸待劳,从而一举击溃元军,获得威望。如此行径,王爷对这朝廷、这天下,当真没有半分失望?还要坚守下去?”

  李英沉声道:“我本生于帝王之家,为大隋子民,今国难当头,阻挡元军北上是我保国卫家的本职。我所护是百姓之业,所守乃大隋疆土,无论朝廷如何做法,我亦不会有所情绪。即便朝廷帝王负我,可我绝不会负百姓,负祖宗基业。”

  周亮闻言,向李英深深一拜,说道:“宋玉先生临终前曾与吾谈论天下大势,此中提到,若王爷肯撤开一条道路,放元军过南疆进入平阳一带,由朝廷所谓的‘第二道防线039去与之消耗,转移战争区域。我军主力随后深入西蜀,既可拉长战线与元兵交战,亦可稳居西蜀,依势而动。且渤海王是野心勃勃之人,此次虽是出兵援我南疆,但其心已是路人皆知。隐忍这么多年不发,无非是积攒实力,等待时机。如今想必羽翼已丰,若元军与朝廷交战,渤海王势不会错过时机,趁乱南下攻打洛阳。届时元兵陷于攻城稳业,无法北上作乱,朝廷亦疲于面对元军进犯及渤海王的叛乱,动弹不得。我南疆手握雄兵,无论哪方势力,对他们而言,我们的举动都将起决定性作用。我们坐山观虎斗,等待时机由太原攻向洛阳,天下未尝不可取得。而今正是决断的大好时机,可舍弃义安,任由元军通过,继续北上与朝廷交战,随后我军转入西蜀伺机而动。舍小而取大,实为上上策。”

  李英望向北边,沉声说:“我们身上寄托的是整个南疆百姓的期望,肩负着守卫这片土地的重任,圣贤曾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天下唯有人心不可辜负。若我们一旦打开南疆门户,使南疆百姓被元军所奴役,纵使将来可于中原驰骋,可却是以大义换得,于心何安!况且我曾答应于先帝,此生绝不对皇位有半分想法,只会尽全力守我大隋千秋大业,护黎民百姓生活安宁,绝不会攻往洛阳。先生不必再说,若只有此计可解决元军骑兵,不用也罢,届时我亲率五千士兵增援西蜀,击破元军阴谋。”

  周亮叹气道:“我心中隐约也猜到王爷不会同意,可还是想劝说王爷,如今看来王爷心系百姓之重,超乎所有人的想象,此事我便不提。至于应对元军伏兵一事,我还有一计可行。目前朝廷防线的守将徐龙骑,于平阳驻扎。据我所了解,此人虽忠于朝廷,可对先帝暴毙之事,一直怀疑另有隐情。新帝继位有些时日,并未去查先帝死因,而是默认为为暴毙,但徐龙骑私下仍未放弃调查先帝死因,此举令新帝不悦。且徐龙骑军功卓越,治军严明,在军中素有威望,一向有“徐家军只是徐字帅旗,不识天子”的话流传,当今天子并不能完全驾驭得住他,对他颇有顾忌。且徐龙骑号称儒将,得老首辅教导,一向重大义亲百姓,之前就曾提议增援我南疆,只不过被玄帝否决了。此次我们派人游说,陈明利害关系,出兵援蜀的可能性极大。”

  李英点头说道:“昔年我曾与徐龙骑共同平叛宁王,那时我虽年少,如今却也还记得其风采卓然。徐龙骑乃是老首辅徐亮义子,颇得风骨传承,定会以大义为重,先生之计可行,不知先生觉得派谁前去合适?”周亮拱手道:“既是我提出,我自当前去。”李英道:“若是先生亲自出马,自然是再好不过。只是如今两军交战,元兵探子说不得会混入城中,他们手中都有先生图样,途中安危着实令我不放心,不如让我前去吧。”周亮摇头道:“我军刚经历一场败仗,士气低落,需王爷亲自坐镇军中鼓舞士气,抽身不得。王爷还请放心,这一路我乔装打扮一番,多加小心,不会有意外出现。”

  李英见周亮决心已定,又不好派大军护送,遂决定由侍卫武诏同周亮前去。这武诏乃是战国时候武圣武云长之后,一身过硬的本事,曾于行阳岗上,徒手打死一只吊睛猛虎。一路上有武诏护送周亮,李英可放心不少。周亮定于明日便启程去往平阳,随后拱手告退,回家中准备行囊。

  再说此刻朝廷,科举结束后,众进士一举成为洛阳最亮眼的一批人,尤其是两人最为出名。一人是状元马致,在一次学术论道中,与礼部尚书孙达交谈颇欢,之后孙达多次在府中宴请马致,并讨论“礼”之道。孙达的女儿孙月儿天生丽质,也是一代才女,仰慕其才华,私下与马致多次谈诗论赋,互生情愫,孙达也乐得招婿于马致,将两个人婚事定了下来。隋玄帝得知后,更是亲自下旨赐婚马致和孙月儿。一时间,马致风头无两,明眼人都知道,如今皇帝陛下借科举开始培养自己的班底,而马致铁定是班底之一,与之交好日后定有大益处,于是拜访马致更加络绎不绝。马致也不是死读书之人,也都一一拜访朝中重臣,皆都是被以宾上客待遇,唯独在拜访首辅陈公瑾时,吃了闭门羹,只让管家转达给马致一句话: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马致听后久久不语,向陈府深深作揖,随后推掉诸多大臣宴请,入翰林院静心修习。

  而另一人,是那狂士唐山。唐山虽取得殿试末席,却也可入翰林院修习,自殿试以来,唐山并未因名次而影响心情,每日饮酒作诗,好不自在。奉命暗中观察唐山之人,也逐渐觉得并无出奇之处,只是一“众人耳”,主动联系拜访唐山的更是寥寥无几。直至一日傍晚,陈公瑾携酒入翰林院与唐山对饮,无人知其谈话内容,只知道那夜后,唐山拜陈公瑾为师,为陈公瑾唯一弟子,一时朝野震动。随后唐山宣称闭门修书,断了一些想与之交好的官员的心思。陈公瑾送“民,己”唐山两字后,亦不再去翰林院见唐山,而两个字也成为后世清官之流所立身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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