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红丸悬案
  天佑十九年，隋明帝突然病倒，急召太医院医官入宫诊治。太医景胜开了一个方子，隋明帝吃后大泻不止，一夜之间如厕三四十次，后昏迷不醒，急请内阁处置。

  当陈公瑾带着阁臣们赶到太和门时，内廷已经乱成了一团，明帝昏迷不醒，太医们束手无策。

  天近中午了，几位御医才从宫中出来。领班的御医已经七十多岁了，一见面就压低了声音说：“皇上的病不妙。”陈公瑾有些疑惑：“怎会突然病成这个样子。”老太医摇了摇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皇上平日便进食所谓的仙丹过重，所以太医们一向使用解毒清火之类的药物。这类药物本是慢工，岂能神仙一把抓？皇上埋怨服之无效，继续服食炼丹宫的丹药，急火攻心，以致我们数月调治之功毁于一旦。”陈公瑾问道：“可还有好的医治方案？”老太医叹了口气说：“如果不再服用丹药，只以温药慢慢调理调理，还是有望的，只怕……”陈公瑾赶紧说：“我当进宫劝谏，请皇上按太医院的医案调养。”

  送走老太医，已经过了午时，陈公瑾匆匆用了一点午餐，正准备写劝谏皇帝相信太医院的札子，却听到太和门里一迭声的传呼：“皇上急召首辅入宫。”

  陈公瑾又火速进了长乐宫。隋明帝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握住陈公瑾，说：“朕这几日头目眩晕，身体软弱，不能临朝，一切大事都烦先生操劳了。”陈公瑾赶紧道：“万岁天恩浩荡，公瑾敢不竭尽全力报效国家？”隋明帝说：“朝中政事一向由你代朕朱批，可太子一事朕一直未立，后宫妻妾尚未来得及册封，你可依旧例拟定名分，太子人选你也说来听听。”这几句话无疑是交代后事了，陈公瑾忙说：“万岁春秋正富，偶染小疾，原无大碍，望安心调养，千万不要误信流言，作践龙体。”隋明帝摇了摇头突然问道：“寿宫可曾齐备？”方从哲感到十分疑惑，隋明帝说：“朕说的是朕之寿宫。”方从哲慌忙颤声劝道：“太医院御医已禀报，万岁目前不过是体质虚弱而已，哪里会有天崩地裂的事？”隋明帝厌烦地说：“太医院一帮庸医，朕信不过。”陈公瑾说道：“万岁若信不过太医院，臣当传檄天下，广召名医。”

  听到广召名医几个字，隋明帝就问：“听说炼丹宫的仙师来进药，如今为何还不送来？”陈公瑾：“炼丹宫的徐福曾上本说他有仙方可治万岁病症，但臣与内阁诸臣计议，以为不可轻信，所以已将徐福斥退了。”隋明帝面露嗔色：“太医无用，仙方又不可信，难道叫朕束手待毙？”陈公瑾说：“微臣怎敢只是徐福之言实不可信，皇上三思。”隋明帝挥了一下手说：“你传旨下去，朕要试试这个仙方。”

  陈公瑾知道，信奉道教，求炼长生不老的仙丹，这股风气由来已久，只好推托道：“待臣与六部九卿商议后，再来禀明皇上。”隋明帝挥了挥手，示意陈公瑾不要再说。陈公瑾匆匆退了出去。

  接连三天，后宫里不断来人催问：“徐福的仙丹是否送来了。”陈公瑾只是推托，到了第三天下午，皇帝的亲随太监说皇上降旨，着徐福速带仙丹进宫。陈公瑾跪拜求隋明帝收回成命，无奈隋明帝根本不听。徐福接旨入宫送药。

  隋明帝比前几天更加消瘦，见徐福带药来到，示意把药呈上来。徐福见周围大臣有疑虑神色，先自服一丸，大臣们方才放心。而隋明帝一见仙药，于是命人取水来，急匆匆地把药吞下去了。

  过了会儿，隋明帝睁开双眼，坐了起来，好像一下子健康了许多，脸上露出了笑容，连夸：“果然是仙药，仙药”说罢探出身来叫道：“徐福！”徐福伏地轻应：“微臣在。”隋明帝说：“朕服仙丹果然奏效，请你明天再进一丸来，大概就可痊愈了。”徐福答道：“臣家中尚有一丸仙丹，但仙长曾指点过，需在第一丸后三天再进第二丸，臣当于三天后再献灵药。”

  自吃了徐福的“仙丹”后，隋明帝的病好似一下子被驱走了一半。两天来，居然还有两次走出了殿门。谁知，本来已经康复了的隋明帝，在三天后，服了一粒并非御医进呈的红丸，在夜里猝然死去。一时间朝野大乱，陈公瑾与众内阁阁老商议后，利用拟遗诏的机会，言明皇上生前早已下旨传位于四皇子李煜，可并阻止不了由于皇位而引起内乱的发生。

  后史书记载此次悬案，称为红丸案，而此次事件的发生，也将王朝带来了又一次沉重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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