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节：水火难溶
        第三十八章节：水火难溶

        廖淑蓉所说的话完全想来平衡一下他父子两人的紧张关系，樊歆岂能不知。于是清了清嗓门，又看了看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后，便说道：“我知道爸爸说的话本身是没有错的，他的初衷都是为我好。哪个作父母的不是望子成龙？哪个作父母的不希望自已的儿女能有出息和兴旺发达。固然在城市非常好，我也能在城里找到适合自已的理想工作，我也能在城里出人头低。但是有一点，我上的是农业大学，学的是农业，那干嘛要在城里呢？我当初为什么上大学？我为什么上的是农业大学？不就是想多学点农业的科学知识，把它带回到农村为我们的农民服务吗。我为什么要回来？就是因为我们这里穷，我才想改造它，要让它富起来。我回来，就是为了不再让我们的祖祖辈辈永远穷下去。我回到家乡就是想利用我们这块土地，作为改造它的根基，我要让它迅速发展起来。爸，姨，请相信你们的儿子。我有能力在农村创造出一番事业来，也绝不会一事无成的。”

        樊歆的话，完全出乎樊越凱的意料，于是想了想然后淡淡的说道：“歆儿，你说的话也对，你的想法也是好的，可理想代替不了现实。你也要相信你爸，你爸可是过来人，看事情可要比你清楚一些，你听我的话不会有错的。你现在可以看看，我们这里的人，一个个的为什么都要往外出走？你倒好上了大学、有了知识反而要回来，你这不是脑袋有问题吗？你以为那些没有上大学的人个个都是傻子？你以为那些没有上过大学的人就是没有知识？我看你才是把书读到牛里去了。回到这个鸟都不愿拉屎的地方，你又能有什么作为呢。早知今日你就不该去上这个大学，你反而是越学越傻。你看别个黄镇他两爷子，虽没上过什么大学，可别人在城里照样打工、照样挣大钱。别人还在城里买了房子，每次回来都是风风光光的。别人在城里是吃香的喝辡的，我们在这乡坝头吃的啥子？每天都是脸朝黄土背朝天，喝的是西北风，吃的是包谷粑。你有远大理想，难道别人就没有远大理想？我看你的理想在天上，你的目标在空中，那些都是不着边的。别个的理想在地上，别个的目标在眼前，都是有根有据的，都是实实在在的。我看别人虽然没有文化，可也个个比你强。”这樊越凱是越说越生气，气的把那烟抽的是巴巴的响。

        樊歆见父亲越说越来气，于是未再吱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樊歆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即倔强而又认死理的人，自己要想说服他的话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当看到父亲生气不在说时，于是说道：“爸爸，话是人说的，事是人干的，只说不干不是我的风格。再说别人有别人的活法，我有我的活法。别人不会跟我学，我也没必要去跟别人学。大路通天，各走半边。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不会羡慕和忌妒别人，我会干好我的事业。我现在就是想要在这片末被开发过的土地上，做出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来。我要让人刮目相看，我要开创属于自已的未来。”

        樊歆还要继续说下去，可被父亲樊越凱气愤地打断。只听他说道：“你现在长大了，也是有文化的人了。是不是你老爸说的话你都听不进去了。我倒想要问问，你回来究竟想干些啥子？你总不会为了这几亩地吧，你也应该有自已的打算吧？”

        樊歆见父亲不再紧绷着脸，便微微一笑着说道：“爸爸，其实我都想好了，虽然我们这里交通不便，但是我们这里的山好、水好，地肥水美环境好。这可是城里人梦寐以求的。而我们却把它荒费着，真是可惜了。所以我想把它利用起来，搞我们的养殖业。我们可以在山坳里利用地形来养殖鸡，喂养猪，在湖里可以喂鱼，发展我们的多品种产业。现在城里人都喜欢吃土鸡、土鸡蛋、土猪肉，我们为什么不去搞这些可持续发展的副业呢？再说”

        樊歆的话还没说完，可父亲樊越凱却忍不住一下子跳了起来，怒气冲冲地问道：“什么？你养鸡、养猪？”完全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那樊歆，就像他这句话深深地触动着自已的心灵一样，让自已顿时大失所望。也全没了耐心。

        正在这时，樊雅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父亲那副气冲冲的样子，便知道他和弟弟两人没谈到一起。于是，忙走到父亲身边让其坐下。并好言地说道：“爸爸，看你急啥子吗？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等弟弟把他的想法和打算说完，你再说你的想法不就完了吗？不要三句话不对就冒火，冒火能解决啥子问题吗？”

        樊越凱听女儿这么说也就强忍着怒火坐了下来，又在继续不停地抽着他的旱烟。

        廖淑蓉看到他父子两人那充满味的场景，内心极为不安，于是忙走到樊越凱的身边，说道：“越凱啊，你看你也是的，对儿子怎么就像对仇人一样，你这样要不得。昨天晚上我不是跟你说好了吗？让你今天要好好的跟歆儿说，可你又动不动就冒火，这算啥子吗？那么大岁数了，也该息息火了，有话也要听歆儿讲完才是吗。”

        听继母在说话，樊雅好像有些不奈烦似的。只见她走到弟弟身边不高兴地说道：“樊歆，你也真是的，才刚刚回来，就跟爸爸吵啥子吗？你也该知道，爸爸还不是为了你好。爸爸劝你回城里去，也是为你的前途着想，也是想让你到城头过好日子，不要在这穷山沟里受苦受累的，你怎么就不能理解一下呢？而且，你有啥子想法，可以跟爸爸好好地说一说，也犯不着像仇人一样。”说完便像他使了个眼色。

        本来樊雅芳说的话是想来调节一下，可樊越凱听到耳朵里，就像是一根似的，把压抑的愤怒一下子暴发了出来，他大声地说道：“樊雅，你也不要跟他说啥子了，你知道他回来要干啥吗？他回来竟然要养啥子鸡呀猪的。堂堂一个大学生，竟然回来养鸡养猪，那当初你为啥子要去上那个大学？你当初不如就在家里养鸡养猪。你个龟儿子，老子好不容易把你培养成村里唯一的大学生，这到好你这个样子让老子这张老脸往哪里放哟。”

        樊雅只知道弟弟樊歆是想回来创业，至于究竟要干什么也还没有来得及问。现在听到父亲这么一说，也不由的感到吃惊，情不自禁地大声问道：“弟弟，你真的要回来养鸡养猪？我看你是不是那根神精短路啰？你一个堂堂正正的大学生竟然要回来养啥子鸡呀猪呀，让别人听到好不好笑哟。我看你还是乘早取消这个打算，还是回你的城里去。你在城里去创你的事业，不管你在城里创造啥子我都支持你。凭你一个大学生在城里应该没得问题，你在城里过的好嘛，二天我们也好有个走处。”

        樊歆听姐姐这么一说，心中不由地苦苦一笑，然后倔强地说道：“我为什么想回来？你们知道吗？我是学农业的，我不回来在城里干什么？你们不要以为城里遍地是黄金。我如果不回来，在城里找个工作是不难，但是要杨找个称心如意的工作可也没那么容易。现在在城里要想出人头低，那不是全靠本事，还要靠钱靠人事关系。我是农村出来的，我有钱吗？我有人事关系吗？‘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是寸步难行。我要想在城里混口饭吃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可要想出人头低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也就是说更不要想干出一番大事业来。我回来还不是想借这里得天独厚的优越条件，来干自己的一番事情。怎么我就不知道你们为啥子要反对？你们不要老想着面子走处，你们也要尊重我的想法和前途。我要是在这里干的好的话，以后也不会比城里差。”说完脸上露出坚定的神色。

        廖淑蓉看到樊歆脸上的神情后，就知道他的决心已定。可不由地又担起心来，她也知道樊越凱是个死厥头，他认准的理是任何人也拉不回来的。可眼前这种情况怎么办才好？于是说道：“越凱，你也真是的，这件事情又不是没有得商量，你也犯不着发那么大的火。歆儿，我看你也不一定非要坚持自己的想法，要回家里来做事，又不一定非得养鸡养猪。你还可以做其它的事情。我就不相信你一个堂堂的大学生，在这里就会找不到一件体面的事来做？”

        那樊雅见继母插嘴说话可就不高兴了，对着廖淑蓉不客气地说道：“你在这里说的啥子话？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我们在这里商量事情你少插嘴，这里不关你的事。”然后转过脸来又说道：“爸爸，我弟弟年青一时糊涂，你也不要太生气。即然他回来了，就让他先在这里干干看，不行再做打算。我想我弟弟在村里干个会计，或者到镇上干个什么都没得问题的。弟弟，不是我说你，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事先也应该跟我们商量一下，不该自做主张盲目行事。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我看你就先在家待几天。至于以后的事二天再说。”

        继母廖淑蓉被樊雅呛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可也无可奈何。樊雅一直和自已不和，正因为自已是他们的继母关系，所以她总是对自已耿耿于怀。这种情况下自已又不好发作，只好坐在那里生闷气。

        那樊越凱看女儿樊雅站在自己一边，心中好像有所平衡一些，怒气也小了许多。于是又说道：“歆儿，你姐说的话你也都听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如果能在这里重新找一个工作，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想回家就回家吧。”此时的樊越凱说这话也是无奈，因为他知道自已的儿子也像自已一样是个厥脾气。所以自已也不能太过於倔下去，于是才软下来而说出了这样的话来。这样和儿子都各退一步，也不至于弄的太僵。

        本以为这样会有个好的结局，可没想到樊歆却突然说道：“爸爸、姨、姐，我知道你们对我好。可你们也知道我现在也不是个孩子了，我已大学毕业是个有头有脑的人了。我也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主张。这件事上，我也是深思熟虑过的，我既然认准了的事，我就一定要干下去。不但要干下去，而且也一定要把它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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