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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棋先一着 (4 / 4)
郭元振答应着,快步登上了门楼,一上门楼,抢前几步,跪倒在地:“上皇勿惊,郭元振前来护驾。”
太上皇已是汗湿重衫,惊恐不安地问:“在宫中纵兵的是三郎么,他,他,他要做什么?”
郭元振跪在地上回奏道:“太上皇,窦怀贞等人谋逆谋反,祸乱宫廷,圣上先前已经决定要诛杀他们,并没有其他的意图,请太上皇勿要惊慌。”
“他整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朕能泰然处之吗!”听说三郎是拿窦怀贞等人开刀,太上皇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忍不住埋怨了李隆基几句:“这么大的事情,他事先一点风声都不透给朕,眼里还有朕这个太上皇吗?”
郭元振不好奏报玄宗在起事之前就决定要瞒着自己的父亲,委婉地为玄宗辩解道:“处死几个宵小之徒,圣上独力可为。他不愿用此琐事烦扰上皇,因此就没有向上皇奏明。上皇受惊,微臣身为兵部尚书,护卫不周,请上皇降罪微臣。”
郭元振的一番奏对,使太上皇担着的心事去了一大半,他上前去亲手扶起了郭元振:“爱卿无罪有功,平身平身,请起请起。”
郭元振却不肯立刻起身:“微臣还有话要说,上皇准奏,微臣才敢起来。”
“你说罢。”
玄宗召见之后,郭元振一直为睿宗担了一份心思。此次扫灭窦怀贞等人,玄宗绕过了太上皇,把他置身局外,等同闲人,怀了怎样的心机,不得而知。郭元振深为太上皇担忧,也为他抱了几分不平。前朝那边动起手来时,他就急急忙忙地到了内廷,寝宫里没有找到上皇,他到处寻找,终于在承天门前见到了太上皇日常乘坐的步辇。上了门楼,见到上皇无虞,他才放了心。此刻,他想劝说上皇,顺从玄宗之举,下诏宣示窦怀贞等人罪行,以表明玄宗举事得到了自己的支持,也好为自己的今后换得个全身而退,善始善终。
郭元振把话一说,李旦左右一想,事已至此,自己不表明姿态,日后难免被三郎猜忌,不如顺水推舟,做个人情算了:“好罢,朕下诏。”
下了门楼,却见玄宗被重臣们前呼后拥,来到了承天门下。到了跟前,李隆基带着群臣,在太上皇面前黑压压地跪成了一遍。李旦移步上前,亲手扶起了玄宗。抬眼细看自己的儿子,只见他身躯昂藏,堂堂一表,器宇轩昂,通身上下,一派王者气势。睿宗在心中暗自叹道:是条真龙,无人能压得住啊!
第二天,太上皇再次下诏:“自今以后,一切军国大事政令刑赏全部交由皇帝裁决。朕方能清静无为、修身养性,以遂平生之愿。”
当天,睿宗便移居百福殿,当起了真正养尊处优的太上皇。但是,他心头还担着一个重重的心事:惊天风波之后,妹妹太平公主去了哪里?安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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