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人间恋曲 (2 / 7)
        “喜欢喝就喝吧，那船家是你什么人？亲戚吗？”宋河问道。

        “是我堂哥，家里老老小小十几口子，田少，实在养不活那么多人，在城里也找不到事做，我和泥儿就商量着，凑钱买了这个花船，喊堂哥过来一起。”叶子叹了口气。

        “哦！”宋河想起一个朋友说的一件事。

        那个朋友经常去东北一个城市出差，这个原来资源大户的城市改革开放后就没落了，下岗失业的极多，男人能出去的就跑南方打工，女人很多都到了服务场所，这个城市的洗脚房、桑拿、练歌场密度之高可谓全球之冠。

        有一次，这哥们和领导在练歌场玩到凌晨两点还不见收场，就跑出乌烟瘴气的包间出去透透气，正值隆冬，零下十几度，这哥们火旺，在雪地里晃着拿出烟准备抽一支再进去，一摸没带火，见一个包着军大衣的三十多岁的汉子也窝在一角抽烟，身旁还有辆自行车。就过去借了火，顺便聊了几句。问你在这里干什么啊？怎么不进去？那人说不能进去，不是客人，老板不让进。这哥们就奇怪了，问那你干嘛来了，蹲在多冷啊，那人沉默半天说道：都下岗了，找不到工作，孩子要读书，实在没办法，老婆这里找了个陪唱的活，每天他12点来接老婆，没想到今晚到两点了，还不见出来。宋河的这个朋友当场就楞了：要知道，那里面唱歌都是边唱边摸的啊，老婆去陪唱，男人在雪地里等着接。这生活能把人逼到这份上啊。

        这个朋友默默回到包间，也不知道哪个包间的哪个人是那男人的老婆。三下两下催领导结束后。这哥们找了个理由晚走了会，见到那个男人扶着一个歌女上了后架子，茫茫一片雪地里，晃晃悠悠骑走了。而那个歌女，这是他这个包间里的一个。

        “生活，不易啊！叶子，在给你堂哥拨点菜去。”宋河也叹了口气。

        “爷，惹您不高兴了，泥儿，过去陪陪宋爷。”叶子好像没觉得什么，能每天有饭吃，还能给家人省下些银两，她觉得挺好。

        泥儿红着脸走到宋河身边，偎依在宋河身上，宋河揽过泥儿软软的身子，用鼻子蹭着泥儿的满头青丝，深嗅着这个十六七岁少女的体香，泥儿微低着头，任宋河嗅着。

        “爷，您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有股奇怪的香味儿。”泥儿抬起脸，淡红的嘴唇离宋河的脸只有几寸，烛光下，可以看到泥儿脸上的绒毛。

        宋河亲了亲泥儿的脸，说道“你身上的味道才好闻，送你的香水没用吧，不用最好，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泥儿用淡红的唇印了一下宋河，轻声说道：“香水没用，同大船上的姐姐换了银子了，家父身体不好，要钱治病。”

        叶子瞪了一眼泥儿，对宋河说：“宋爷，今天听个什么曲儿？”

        “你随意吧！想唱什么都行！”宋河取出只白菜烟，泥儿乖巧地凑着烛火点燃，咳着递给宋河。

        叶子将一把横琴置在膝上，一双乌亮的眼睛看着面前依偎的二人，作了个手姿，一弹指，叮叮咚咚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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