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别人都信了，偏偏自己不信 (2 / 2)
        “人为干预，这个说法也未必十分准确。总之就是有强大的外部干预存在。这一点，我是相当肯定的！”孙况想了想，对此进行了补充说明。

        “对此我一度非常迷惑。这种现象，似乎越发证明了有天命这回事的存在。但为什么天命会如此混乱不堪？

        由此我展开多年研究，最终提出了‘天人相分’、‘天道自然’、‘天行有常’、‘制天命而用之’等一系列命题！但很多人并不知道，我其实是参考了大量天启的内容才得到这些结论！”

        “孙儿鲁钝，感觉越听越糊涂了！”听到这里，孙陵赶紧请罪，“祖父这些观点，似乎都与天启这回事是相违背的。但您偏偏又说您的观点受到天启的很大影响，这又是怎么一说？”

        “是啊，矛盾啊！”孙况也苦笑起来，“其实我得到的天启内容，更多是关于学术方面的，对未来的预知只是附带的片段。只是我的兴趣在于治理天下，对于纯学术……坦白讲热情不足！”

        孙况为了解释清楚问题，对孙子自揭其短，“因此一开始的时候，我摒弃了那些不感兴趣的，直接拿并非主体的预知未来之事上手，结果才惹出了麻烦。

        痛定思痛，我才开始集中精力研究那些学术问题。然而一研究才发现，通过天启传达给我的，居然都是视天地自然为机械之物，与人的意志并不相干这一类的观点。让我进行纯客观的推理，掌握天地自然之道。然后以此道行事，自然也就无往不利了！”

        孙况的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气，停下来了思考了很久，这才继续说道，“为了弄清生平最大疑难，我硬着头皮进行了多年研究，对于‘格物致知’之道总算小有成就。也通过自制的器物，验证了大量亘古不变的天道。因此才有‘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之说行世！”

        “但器物之学始终为小道，并非是你祖父我志趣之所在。因此我始终没有倾力朝着此一路向发展。毕竟接受过天启的公输班，其最大成就并非什么木工器具或是攻城器械，而是代秦自立，让公输氏独霸关西，成为举手抬足可以倾动天下的顶级家族！”

        尽管年事已高，生命也快到最后关头，说到这些的时候，孙况仍然神采飞扬，眼睛奕奕发光，简直就象恢复了青春活力。

        “根据天启的内容，我写了一系列阐述天道与人道的文章，逐渐名动天下。然而这些观点虽然非常精彩，几乎折服了全天下，可我自己……却并不完全相信！”

        孙况脸上露出古怪之极的神色。就象一个鼓吹了一辈子唯物主义的思想家，自己却每天拜神一样，感觉有点难以见人。

        “毕竟天启这回事，是实实在在可以被观察到的。只不过是现象有些凌乱。但即便是那些失败的预知，或者是有意外的小石头磕翻了车子，或者有非常明显的迹象，是外力的强行干预扭转了正常进程。无论如何，总不能视这种力量为无物吧？”

        “可是天道自然说同样有理有据，并且可以通过纯事理推导以及用器物来验证天道法则。这两者又该如何融会？这是折磨了我整个晚年的最大难题！”

        “最终……莫非祖父已经有所发现不成？”孙陵想了一想，突然现出了兴奋之极的神色。

        祖父花费这么多时间，总归不会是扯一些全无结果的废话。那么他声称的最大秘密，也只能是这个了。

        想一想自己可能将传承祖父的天启之道，直接与上天感通，孙陵就忍不住有一种浑身战栗的感觉。难道这个意外的大礼包就要落到自己头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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