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2 / 2)
        经过行人司的拉网扫荡，息圭手中低价值的线人被清除掉大部分。而在其后的几次行动中，又被迫牺牲掉象军帅丘宏、吕安的近侍强森等“深潜”的暗桩。但是秦人的耳目并不闭塞。毕竟是经营了十多年的专业间谍网，假如仅仅只是“听”和“看”，却不采取任何行动的话，那是丝毫不成问题的！

        所以尽管息圭深处地下，各路的实时情报仍然源源不绝传到手中。其时效性虽说比不上后世的现场直播，但延误也不过几刻钟而已。其中被标示为“特急”的事件，更是几乎一发生立刻就有通传，其速度快到连齐人自己的通信网络都可能追不上！

        只是，传来的情报表明，局势恐怕要失控了！息圭将传讯的纸卷收集起来，再次来到陆离的床前。

        “云翼没有连夜派人去调兵，耽误了时机。早上等盖莘和皋飞赶到军营，原丰已经拉拢了近半将领，又设下埋伏，将皋飞引进帅帐中想要围杀。哪料到皋飞神勇无比，居然联手盖莘，反过来杀散伏兵，抓住了原丰！”

        “什、什么？”陆离骇然叫了出来。这原丰难道真是霉运鬼缠身？这样的局面都能被人翻盘！

        息圭也有些啼笑皆非，叹气说：“所谓人的气运这回事，以前我不怎么信。但看看原丰，怎么都没法不信！这倒霉催的家伙，究竟该不该再救他一次？”

        “首先要搞清楚，究竟是皋飞一直掩藏了武力值，还是方仙道有什么加强武力的怪异方法！”陆离的脑筋转得飞快，“要弄清此事，恐怕必须将甘乔立刻召回来！”

        “甘乔正在尽力活动，以原丰和吕建的名义扰乱军心，防止皋飞将兵力全部抓到手。现在卫城里极度混乱，不利用这个时机就太可惜了！”

        息圭无奈的摊开手，表示遗憾。

        中尉军顶层的十将军已经全体被解职调开。除了死掉的丘宏，其余都在高进的北大营里。中层的都尉级，先被吕安杀掉大半。剩余的也被明升暗降，放进枢密院闲置。唯一一个掌着的兵权的向雄如今远在博昌。

        现在军中的将领，都是从校尉以下的级别里提升起来的。其中固然有不少早就倾向吕安，但属于原丰系或者忠诚于吕建的也不在少数。考虑到军官这种职业讲究技术含量，不是随便放个阿猫阿狗上去都能玩转。所以吕安和皋飞无法进行大清洗，只能先将就着用。

        然而将就的恶果，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中完全显现出来！不到大局底定，下面的军官注定会有许多阳奉阴违、观望风色。甚至有些投机心重的，还可能随时反水。偏偏皋飞手中并没有足够的备用军官，不可能跳过这些人直接去控制士兵。在确信能完全控制局面之前，皋飞肯定不敢轻易离开卫城，也不敢随便将人马带进临淄城中！

        陆离推敲着局面的走向，不由深深佩服卫杰的远见。在可以掌控十万大军的时候，他却对之不屑一顾，反倒倾尽一切资源、拼命加强手中的数百卫队。

        假如皋飞手中也有这样的三五百人，身家清白（没有家人沦为人质）、忠诚果敢，又经受了基本的士官训练，恐怕他就有气魄直接斩杀掉一半军官，用自己的人替换上去。或者至少可以派出监军，一对一严密监视着这些人，若有异动随时处置。那样的话，短时间之内皋飞就能够抽出上万人进城平乱！

        眼前的局面，证明卫杰先退一步的做法十分正确。卫杰要是不肯退让，吕胜和皋飞势必加强联手。而卫杰一退，两人立刻为争夺行人司开始火拼。现在卫杰以超然的第三方身份，可以自由选择最好的时机、最好的方式反杀回来。只是，他究竟会选择什么时机，又会从什么地方入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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