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母猪上树与说话的艺术 (1 / 2)
        行人司里，陆离担心的问卫杰：“太子询问案情，公子却不亲自回奏，甚至连向雄的名字都不肯明白指出。公子这么做，不怕太子震怒？”

        “正因为被动，所以才有必要玩个欲擒故纵！”卫杰也有些无奈，“这事要是纯粹由秦人推动，我是不怕的。但现在看，恐怕皋飞、吕胜全有份在内。所以不出奇招，此关难过！”

        “公子似乎对向雄的事并不意外！”陆离又问，“那么以公子之见，向雄究竟是忠是奸？”

        “向雄啊！”卫杰似笑非笑，摇着头说，“当初我稍稍了解一下此人的事迹，就看出鲜明的疑点。我问你，疑在何处？”

        这种随机的提问也是考试，陆离早已经习惯。他沉吟着说：“是不是……表现太过火，好像生怕别人不知他忠义？”

        “好小子，有长进！”卫杰高兴的一拍他的肩膀，夸奖说，“看来用不了多久，你就能独当一面了！”

        “全靠公子不厌其烦的提点！”陆离有点不好意思。他问卫杰：“既知向雄是奸细，为何公子推荐他领兵？”

        卫杰耐心的解释说：“人是最复杂的。随着地位、环境等等发生变化，又或者内心的某条底线被过度触动，那些过份压抑的人往往会发生急剧的观念转变。

        对向雄来说，背叛只是面对现实的无奈选择，甚至可能纯粹是被迫的。这无法给他带来荣誉感之类高一层次的收获。仅仅是钱，对他这样的将门子、有爵土的封臣来说，意义很有限。所以要保持内心平衡，他只能努力的找一些合理借口，比如‘避免战争，尽可能多保全齐人’这样的理由来安慰自己，用来消除内疚。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在甄煌壮烈而死后，他才会满怀愧疚，尽力想去帮助甄家人。而秦人却犯下致命错误，居然以甄家人的安危去逼迫，让他协助杀我。结果出了意外，甄家母子全体罹难。向雄的底线一下子被残酷的击穿，他无法再自欺欺人，整个人都崩溃了。当时我见有机可趁，立刻用言语诱导，在他内心中种下对秦人的仇恨种子！

        据事后再观察，我确信向雄已经建立起对秦人的刻骨痛恨。这是一种信念被人击碎后，与对方不共戴天之仇。根本不可能用外在的东西来化解！所以我才推荐他领兵抗秦。而他的表现，也完全不负所望！

        秦人见势不妙，立刻将他的黑材料抛出，试图干扰我方。这不奇怪。但吕胜、皋飞要是想借题发挥，却有些不好对付！”

        陆离还想再请教，外面却报告：“大元帅亲临视察！”

        卫杰立刻带陆离前去迎接。

        戒备深严的密室里，吕安看完了案卷，一张脸黑得几乎能浸出墨汁。

        “向雄居然是秦人奸细！寡人怎么都不敢信呐！”吕安的手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极度的愤怒很快又转为深深的恐惧。

        他问卫杰：“要是向雄与秦人联兵，这该如何是好？”

        卫杰却反问：“君上是要听臣负责任的良心话，还是洗清自身的官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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