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营救 (2 / 4)
        然而，任凭他如何斥骂，段敬之却是毫不动容，眼神空洞恍若无物，血唇仍在极力地翕动，仿佛有什么未了的事欲诉于秦长命，却卡于喉间吞吐不得。

        “队……长，”终还是用极强的意志缓过了噎在喉中的气息，轻唤于他，这一声轻唤，仿若出自幽谷，传入耳中亦是空灵回响，令人此生不忘。

        “我在这……有什么话你尽管说！”秦长命迅速抬眸，紧紧盯着他的血唇，生怕漏过一字。

        段敬之轻咽了一口唾液，似乎是想润湿喉咙，终于嘶哑出声：“我们去……截杀……叶信，却不料反被伏击，夏庄主死于非命，燕归尘生死未卜，恐是凶多吉少，你……速去救他……”强顺出一口气道完噎在喉中的话，他这才安心地垂下了眼睫，澈如清水的眸中映下了一整片蓝天。

        “敬之……你起来……不准死……”秦长命发疯般摇晃着他渐渐冰冷的身体，痛哭失声，声中极尽的凄怆悲愤之情，却在无果之后终于失魂般瘫坐在地，以手捂面，隐忍痛哭，双肩去不自觉地颤抖着，战争以来所淤积在心中的悲恸此刻轰然爆发。

        一双纤细的手忽然抓住了他的肩头，用力地向后扳，但他却纹丝不动。

        “你给我起来！秦长命！”蔡暄愤然出声，用双手使劲地扳着他的肩膀，但他却以更大的力气稳住自己，不动分毫。

        “哼！”蔡暄忽然冷哼一声，强压了心中的愠怒，猛地松开了手，灼灼作言：“秦长命，他已经死了！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在瘫坐在地上悲痛欲绝，而是带领我们的军队去为逝者报仇！”

        秦长命的双拳缓缓攥紧，忽而长身立起，眼角眉梢尽露骇人杀气，随之凛厉向列队的几十名反恐队员下令：“兄弟们，跟我走！”

        “站住！”蔡暄厉声喝止住举步欲走的他，沉声问：“你去哪？”

        却见他的肩膀身体微震了一下，随口敷衍了一句：“去救人！”

        “你这样贸然前去岂不等于是去送死？”蔡暄正音压下他的搪塞之词，语重如石，沉沉砸入他的心底。

        静默片刻，秦长命忽然侧首回眸，目光如冰棱一样，眉目间也涌上无所畏惧之色，“就算是送死也要去！我不能任由辽人将我的兄弟辱虐致死！”言罢，又低低地向特战队员们下令：“大家都留下吧！我一个人去便可！”

        “队长！”他话音未落，蔡忠和蔡义便突然齐齐跪倒在地，大声叫住他。

        “服从命令！”风拂鬓丝缓缓飘散，秦长命并未转身，只从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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