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城中变故 (1 / 4)
        剧烈的海风吹起一波波没有规则的波涛前赴后继地扑向海岸边，撞碎成一朵朵散状的雪白浪花漂浮在海面上，直至最后被热带的烈日蒸腾成一缕缕水蒸汽飘向广袤的苍穹。

        秦长命伫立在一艘出海打渔的渔船上，浅笑着向岸上的父亲挥手致别。

        一只只孤独的海鸟许是为人世间的聚散离别感到好奇，不停地盘旋在他们的头顶，时不时地发出一声声凄厉的仿佛某种不甘心的鸣叫。

        忽然间觉得有泪欲出，他慌忙转身一头钻进了狭窄的船舱内，泪如雨下，但幸亏海风呼啸的声响足以盖住了他的这场伤心欲绝的痛哭。

        渔船顺风疾行在浩瀚的大海里，离琼州岛的海岸越来越远。

        秦长命从船舱里探出首回望，只见父亲仍然屹立在海岸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自己身在的这艘小船，似乎不等到它完全消失在视线中时，便不打算返身。

        正坐在船头轻松地摇着船桨的渔夫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唉！小兄弟，可怜天下父母心呐！你看我们都行这么远了，你爹还依依不舍地在目送着你呢！”

        “啊！”秦长命的心脏怦然一怔，因为他实在无法想到连一个素昧平生的人都能轻易看出父亲对自己那般深挚的爱。显然，这个渔夫的话仿佛一根倒刺戳到了秦长命内心最薄弱的那一块，尽管他本是随口一说。

        渔夫知趣地转了个身继续悠然地划起桨了，然后大声劝藉道：“小兄弟，悲欢离合乃是人间常事，你亦无须如此多愁善感。”

        秦长命默然无声，他知道，旁人根本不会理解他与父亲那种复杂的感情。

        渔船抵达荆城港的时候，已近日暮。血红的残阳已落于西方的海平面下，一只只不知疲倦的海鸟仍然哀鸣着在海面上低空盘旋，在暮色中如同一只只飞翔的黑色幽灵。

        秦长命抱拳向那位渔夫致别后，便健步如飞地赶回落芸楼去。

        落芸楼还是一如往日，生意兴隆、来客不绝。

        秦长命踏进落芸楼后，目光便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大厅北侧名茗曾端坐弹琴的地方。不过，曾经特地为名茗挂上的一袭珠帘已被取下，琴案也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几张给客人们吃饭饮酒用的普通桌子。

        见此情景，心中不禁微感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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