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侯克牛的调查6
        在东方鹏霄公司驻深圳总部总经理的办公室里，高山松一见警察带走那瓶红酒和两个酒杯，还把监控视频拷贝一份带走，就知道他们对王本强的死因产生了疑心。本来警察看了监控视频后已认为王本强是自杀的，但是侯克牛来之后，看了监控视频，就和李女士一起与警察说了一会儿话，他们的态度才转变的。

        高山松见侯克牛和李女士把警察拉到一边说话，也想凑上去听，但侯克牛见了，就和警察说了几句话，警察就把他支开了。高山松无可奈何，只能走开了。等到警察把可疑的东西带走要做进一步调查时，高山松不但心惊而且有些害怕，同时对侯克牛恨得牙痒痒的。

        警察和侯克牛、李女士等人都离开总经理办公室之后，高山松就走到总经理的坐椅上坐下了，不言不语，皱着眉头在思索着什么。公司的其他人见了不敢打扰他，都离开了办公室，轻轻地掩上门，让他独自一人呆着。

        高山松在脑中把整死王本强的整个过程象看电影那样又仔细过了一遍，看看是否有什么疏漏之处。他觉得最大的问题是出在天台的视频和酒杯上，其它的环节都可以说是毫无错漏之处。

        高山松专门启用摄像头把总经理办公室内和天台上的情形拍下来是为了向警方证明王本强是自杀的。在接受警察调查时，高山松说他有个习惯，要给员工委以重任或者在工作上施加压力时，为了避免对方日后反悔，在网上散布谣言，他总是把办公室的监控视频打开，把工作安排时双方的言行举止都录下来作为证据。他还说，在这里只有办公室里的摄像头接上拾音器，而监控室外的摄像头都没有拾音器，因此监控天台的摄像头只能录制视频而没有音频。

        警察对此说法并没有什么怀疑，他们产生怀疑的是王本强在天台上显得不太正常的动作，动作明显有些僵硬。不过高山松对此不太担心，因为一个人要自杀时，其心里状态肯定不正常，导致动作也不太正常，所以刚开始时警察们都未对此产生过怀疑。

        高山松担心的是，如果警方的法医实验室真地在酒杯和王本强体内检测出MI的残留，那他肯定完了，说不定东方鹏霄公司也会一块儿完蛋。尽管欧阳建新曾说过，一般的实验室里没法检测出MI，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在实施计划之前，高山松曾周密计划好整件事情的流程，在实施行动时，他完全照计划去做。高山松事先把一小片MI研磨成粉末，用纸片包好放在身上，在把东方鹏霄公司驻深圳总部的总经理以单独面试王本强为由支开后，马上把MI粉末撒在一个酒杯内。他端起酒杯前后上下看了看，就露出了一丝笑容，因为药粉量很少，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酒杯内有东西。然后他又把包MI粉末的纸片烧了。

        等王本强进办公室开始面试时，高山松才打开监控摄像头开始录像。

        在招待王本强喝红酒时，高山松特地把酒杯摆在摄像头能拍到之处再倒酒，MI是水溶性的，往酒杯中倒入红酒后很快就溶在酒中了。他端起酒杯先晃了几晃再递给王本强。王本强喝完后，又几次往酒杯中倒酒，每次倒酒，王本强都喝光了。因此，酒杯中就算有MI残留，残留量也非常少，再灵敏的仪器也无法检测出来。

        高山松一想到这儿，对酒杯就放心了。唯一担心的是警方是否有能力在王本强的遗体内检测出MI。按照欧阳建新的说法，一般的实验室没有能力检测出MI，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一点都不用担心。另外，欧阳建新曾经说过，哺乳动物口服MI二十四小时后，其体内的大部分MI会降解掉，只有用高灵敏度的仪器设备才能检测出MI残余物，在四十八小时内其体内的MI会完会降解，没法再检测出来。

        如果警方的实验人员不及时对王本强的遗体做检测，那么也不用担心。就怕他们的动作快，工作效率高，实验人员技术水平高，仪器设备足够灵敏，而且有检测MI的能力和经验，否则真地不用担心。高山松不住地盘算着，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更准确地说是做贼心虚。

        高山松打定主意，这几天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马上用事先约好的暗语通知大鹏会，把存储在秘密之处的成品MI做好销毁准备，一有暴露的危险时就按下按钮，这些MI就会被大量的热水淹没并迅速溶解，再流入下水道。

        而生产MI的仪器设备和原料都是搞医药研发时常用的仪器设备和试剂，只要接到通知，那几个生产MI的研究人员只需要把他们手头的MI撒入水槽，打开水龙头，再把仪器设备清洗一下即可。而这些动作在实验室中真是太平常了，不会引起任何外人怀疑的。

        至于生产操作记录，生产MI的研究人员都是用专门制定的暗语写成，没有经验的人一看就以为是常见的实验记录。而且每个月的生产记录都上缴放在大鹏会的隐秘之处，一接到通知，马上就可以销毁。

        实际上，大鹏会所需的MI量并不大，每个月就由那几个研究人员抽出几天时间合成少量的MI，上缴成品后又忙其他研发工作了。

        高山松想着想着，觉得此次行动几乎不会有任何差错，就算警方有所察觉，大鹏会也会及时采取应对的措施。一想到这点，他就安心了。

        高山松吹起了口哨，起身走到橱柜前，取出一瓶红酒和一个酒杯，踱出房门，踱到王本强跳下的地方，在微风中自斟自饮，沉醉在红酒浓郁的香味和这座城市壮丽的风光中。

        几天后，王本强的尸检报告出来了，结论还是自杀。那天晚上，侯克牛下班后就急急赶往王本强家看尸检报告，李女士在一旁搂着小宝痛哭，小宝也不住地抽噎着。侯克牛坐在沙发上反反复复地把尸检报告看了好几遍，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侯克牛攥紧了拳头，思考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凭着他的学识和对王本强的了解，他觉得生性乐观的王本强绝对不会自杀，肯定是被人下药了。而且他也知道，凭着牛鹏霄和高山松的财力，完全有可能在世界范围内搜罗一些非常规的**，这些药品一般的实验室是无法检测出来的。

        侯克牛安慰了李女士和小宝后，就拿着尸检报告回家了。在饭桌上，他把尸检结果跟妻子杨女士说了，两人都唏嘘不已，小龙则一面扒饭，一面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不住地看着爸爸妈妈。

        饭后，侯克牛把自已关在书房里，又反复地看了尸检报告、王本强出事前的视频，还上网查了各种**的信息。随后的几天里，他又和一些认识的从事药物学研究的人联系请教，还通过一些公开发表的学术论文上通讯作者的联系方式和他们联系，进行请教。

        侯克牛还和大鹏会中的几个人联系，他们都是巨鹏药业集团的研究人员，包括欧阳建新在内。他们一听侯克牛说王本强死了刚开始时都有些不太相信，随后都表示哀悼。侯克牛又把王本强死前的那段视频在网上传送给他们，让他们看了之后，就询问有没有什么**会引起那种不正常的行动，而且动作看起来怪怪的。他们都马上说不清楚。

        欧阳建新问侯克牛要了李女士的手机号码，说是想打电话安慰一下她。过了两天，侯克牛从李女士那里了解到包括欧阳建新在内的那几个研究人员都给她打了电话，以昔日同事的身份表示慰问。侯克牛此时并未对那几个研究人员有什么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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