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讯问 (2 / 2)
        封玉尚额头渗出汗水，一向醉心官场，机关算尽的他如何能体察不出这个问题的危险性。若是自己应答不对，今日怕是别想走出这里了。

        “宋将军，看在夜歌的份上，缺少的那些粮食藏在哪儿，你就说了吧！”封玉尚面色变幻，突然冲宋铭威喊道，“你如今身陷牢笼总得替自己女儿考虑考虑吧。”

        宋铭威嗬了声，喘了口气，被打得变形的胖脸上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歌儿行善那么久，总能积下些福气。她跟着世子，我不担心。倒是你这个娃娃，看在你是她师兄的份上，我劝你啊，莫把狼子的话太当真。免得被吃得骨头都不剩。”语气里竟有一丝怜悯。

        貌似被宋铭威话语中的怜悯刺激到了，封玉尚激动的昂头吼起来，“多少年了，镇民府户不入朝中清流之目。官宦之众，非贵胄子弟，则高门所属。我不想困于泥泞，另辟蹊径出身有何不可？”

        “是了！是了！你是镇将，又借着女儿搭上了朝中贵胄的门路。若不是柔然大军来犯，说不好不久就可调任上京。哪像我们这些草芥，不得不苦苦挣扎寻觅每个可能机会。哈哈，可惜啊！将军你命不太好，该有此劫。”

        封玉尚貌若癫狂，蹦跳嘶吼着，“你女儿不是药菩萨吗？老子这就放出话去，就说药菩萨在我手上。凡是拿了官仓里粮食的府户，都得把粮食交出来，否则就是在害药菩萨的命！你说，那些镇民是会交粮呢？还是交粮呢？还是交粮呢？”

        看着陷入疯狂的封玉尚，宋铭威闭眼叹了口气，开口说道：“镇民的日子本就不好过，你这是要把他们逼进绝境啊。告诉你们吧，官仓里的粮食从来就没满过。缺额都被老子换成了银子，送往京城烧了香。”

        “啊呸！宋老儿，你又不信佛，现如今京城里哪来的道观？你烧给佛祖菩萨呀！”封玉尚两眼赤红叫道。

        “呵呵，说起来我也不信呐。老子不信佛，居然给佛祖烧了这么多香。可他妈偏偏事实就是这样，你说气人不气人。”宋铭威想要打消封玉尚在市井间搜寻官粮的想法，最终将自己的秘密说了出来。

        封玉尚瞪着木架上的卸甲将军，口鼻翕张，喘着气，渐渐平静下来。他忽然明白了宋铭威所谓烧香的真正含义。由此可见，宋铭威说的可能是真的。粮食的确被换成了钱，送往了京城某个贵胄府上。

        嘿嘿冷笑起来，封玉尚面容血色尽褪，很是吓人。“那又怎么样？我照样可以让这城里的镇民出粮换宋夜歌的命。我倒要看看，药菩萨在他们心里到底值不值二斤米？”

        “非人子！”宋铭威怒视着曾经的镇将府医官，开口骂道。他已经告诉对方，自己并未将粮食散于市井，这个丧心病狂的叛贼居然还谋划着从镇民手中搜刮粮食。

        “歌儿并未在你手中，镇民焉会被你愚弄？你还是省省吧。”宋铭威嘲弄地指出对方此举最大漏洞，尽最后的努力打消封玉尚的想法。

        在旁侧沉默许久，好半天如同隐形一般呆在一旁的默堀忽然开口道：“没有关系，就算药菩萨不在手上，城里这些府户镇民却都在我们掌握中，用粮食换他们自己的命想来没有人会拒绝。”其实城里镇民家中的粮食默堀已经派人去强行搜刮了。不过他相信，依然有漏网的粮食被魏人藏在不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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