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３４章姜夔 (1 / 3)
        “王酒，实乃王族公室精华。”杨季才举起爵杯，道：“无王族血脉之悠久传承，不足以领略王酒奥秘。”

        在他手中的是夔纹的三爵杯，因其下承三高足而得名，多为纵深的圆腹造型，口沿前后向外延伸，前尖后翘，上有两支对称的立柱。

        夔则是传说中一种单足无角的牛，浑身只有灰色，吼声如雷震耳，明眸所至亮如日月照耀，所至必然伴随着**。

        实则上这是带有当地文化色彩的奇幻故事，台湾每年夏秋之际多有台风侵袭，恶劣的天气促使百姓相信真的有这样一种动物存在，因而尊奉为神兽祭拜。

        姜氏现任家主的长子正是在台风天出生，因以夔字命名，此时正立席于船首，与杨季才品酒。

        姜夔咋舌道：“不过是蒸馏酒而已，只要有工具材料，谁都能酿造。”

        杨季才道：“只有王酒能够越陈越香，浊酿放久了只会馊掉。”

        姜夔道：“足下可曾想过，没有浊酿，王酒从何处来？”

        杨季才的粮草被扫劫一空，转而劫掠隋军辎重部队，却不知对方早有准备，麾下死士遭受到重创，只得带着残存人马向北而行。

        搭载杨季才的是姜氏的沙船，作为历史悠远的一种船型，平底方艏方艉，纵横一体，吃水又浅，适合在水浅多沙的航道行驶，快捷便利，因此多用于货运。

        杨季才自然清楚姜夔的言外之意，道：“余尝闻姜氏盐商颇有讲究，价差三等，货分五色。而这三等价差，便是从海滨盐户手中以统一价格收购，再以颗粒大小分作三等。上品成色的印盐，自然是从最上等的精盐颗粒加工而来。”

        亦即以盐商的商业模式比喻王酒，王族血脉是这片土地上的龙血凤髓，神选并非人的意志所能预先决定。

        姜夔将王酒分别倒入案面上盛装菜肴的器皿，诸如清煮鱼、牛肉炖、红烧鹿肉，各自隐含着不同的意思，道：“这片土地四面临海，海岸线直至各国东部边境最多不过百里，山脉却南北纵横，又有六条大河横亘东西向。设使没有上等成色的印盐流通于各国商市，如今宗室子弟就如同春日里蔓生的野草闲花，不知当有几人称王？几人成帝？”

        杨季才闻言，遂拱手高举，道：“谨受教。”

        姜夔是第一位阶的亚人，除了头顶一双向后延伸的牛角，近似于纯人类样貌，但血统上终究要比杨季才低一阶。

        然则，血统并不足以支撑国家根基。在这片土地上，各国彼此征战的目的不在于占领土地，而是为了遏止贸易逆差，从而动摇国内的经济基础。

        自天子即位以来，列国兵争已成定则。征伐从来都是远兵奔袭外国，城破取财，战胜则退兵回国，打来打去终究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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