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２０章新店溪 (1 / 2)
        广阔的原始森林，高耸入云，号角声拔地而起，阵阵林涛中夹杂奔窜号叫的声音，不消半个时辰，九芎林部八百人整编完成。

        每人配备长弓一把，满装箭壶，腰间挂着一把精铁猎刀，并拖着麻布袋，准备打劫边境开拓军的辎重部队。

        他们在这片树林里休整一夜，都是精神饱满、斗志昂扬，只等待铁木一声令下，赶往原先计画的埋伏地点，奇袭辎重部队。

        铁木将所有族长集合起来，道：“我们有王弓和兵矢，由瓦旦先射下兵车上的将领，在这之后所有人一拥而上，箭瞄准了就放，不要怕浪费。”

        王弓为古代硬度最高的弓，宜于战场远射；兵矢为簇头锐利的长箭，可穿甲破盾。两样加在一起，射程超过两百米，射中身体保管肚破肠流，毙命当场。

        九芎林部因为世离送给瓦旦的神木弓与青铜三棱箭，才有了暗杀指挥官的可能，否则就会是场硬仗。

        辎重队伍为应付山民发动突然袭击，在辎车外侧加装挡板，为弓兵提供掩护；队伍间也有配置持盾兵，可因应指挥为后方提供防护。

        山民使用的弓为直木弓，有效射程约一百八十公尺，之后便飘忽不定，难以瞄准。现在新店溪处于枯水期，森林至河岸的距离超过弓箭的有效射程，普通箭矢射到那里早就没了劲力，更何况还有风速、湿度等因素影响瞄准。

        而边境开拓军所使用的蹶张弩，射程要比直木弓要多上几许，且威力更加巨大，但装填速度较慢，精准度差。即便如此，只要十人齐射，就具有极大威摄力，尤其是近距离。

        瓦旦是负责情报传递工作的族长，此时接获部众通报的前线消息，向铁木道：“牛车队伍预计正午会到，而且周围没有斥侯营的身影。”

        “好！”铁木高举守护标记，是一颗颗木质小圈、一串串垂吊，由蓪草茎去皮之后取出的吊饰，高声道：“我们是去血祭祖灵，不是杀人，传令下去，依计行事。”

        此话一出，立即升格这次掠夺行动的意义。劫掠物资只是表面上的动机，将此次行动转变为对祖灵的献祭，确保部众在这次行动之后不会变成嗜杀的野兽。

        纹面勇士皆持有一个守护标记，垂吊的串株数目代表参与出草的次数，是铁木强烈要求携带的信物，代表阿塔雅族的祖灵信仰，也是部族向心力的根源。

        出草是为了血祭祖灵，并不是单纯杀生，为部落献祭是身为纹面勇士的荣誉。族长们也都跟着铁木高举着守护标志，带领部众呼喊着四散而去。

        在那新店溪的河滩上，长长的牛车队伍整齐地沿着溪畔行进。每辆辎车都是兽皮包裹的大车轮，棕色鹿皮将货物裹得严实，用粗麻绳捆扎得稳稳当当，简直就是一支声势浩大的商旅车队。

        远处林际间，忽地弓弦骤响，箭雨疾飞，如迅雷挟风雨，在车队中央落下。

        乘坐于兵车之上的将帅，身体连着皮革甲胄被一支劲箭贯穿，碰然倒下，其后队伍倏忽乱成一团，慌忙逃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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