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青木辨道 (2 / 3)
        “天性？”青木侧了侧脸：“可是天阳山诸？”

        “天阳山？不提也罢，我那天阳师兄早就不认我了。”天性微微一笑：“天阳三，天阳贪钱，天罡背恨，都是人之天性，老夫也是如此，不过比他们多了几样喜好而已。”

        青木微一点头，突问道：“天性二字，作何解？”

        天性一楞，见对方发难，也即回道：“所谓天性，顺天意，遂人性。我之欲即天之欲，此乃天性。”

        青木面色不变，又问道：“何为遂人性？”

        天性微笑道：“所谓枷锁并不存在，实是人自求烦恼。人性本是自由，所想即所为，所欲即所得。何必压制人性，郁郁一生？”又反问道：“青木道兄，你这一生，难道没有因为顾此失彼，最后痛失良机或者后悔一生的吗？”

        青木略一皱眉，缓缓道：“人性本善，因欲念横流而污。如无束缚，只顾顺从本心，则欲海终将淹没人性。设若因此而有失去的，也不当有后悔之。”

        天性又道：“你是无欲则刚？如无欲望，何来快乐？如此人生，有何意义？”

        青木不易察觉的哼了一声：“有欲才有行，有行则有人生百味。贫道何谈无欲？不过若纵欲，则不敢苟同。”

        天性摇头道；“难道你这一生，没有真正听从过内心的呼唤？没有想过挣开枷锁，过自己一直想要的生活？没有左右为难时放下一切，体会肆意恩仇的快意？”

        青木忽然睁大双眼，眼中流露出棱棱威光：“若是如此，人与畜牲有何区别？”略微一顿，他又怒道：“人兽殊途，作为万物之长，人之一生，最重要的是需要用自己的信念和心血，去守护需要守护的东西！”

        天性“嗤”的一声轻笑，还欲话，青木已斥道：“你只从欲望，漠视规则，可知‘道德’也是规则，无德何谓之道，无道何有万物？”完，骈指一指，厉声道：“破！”

        天性刚张开嘴，忽然便没了声息，一时间呆立在场，两眼精光渐渐消失，接着慢慢闭上双眼，似有所悟，又似有不甘的转回身，长叹一声，朝着漫山云雾一揖礼，低头而行。从晚儿身边走过时，晚儿惊见他满头乌发渐渐转白，最后竟是白发萧然，本是光滑的脸上皱纹密布，恍如老了二十岁，以手支膝，踉跄着扶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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