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国丧 (4 / 6)
        “那最近怎么如此……风平浪静了？”续梦轻轻叹了口气。

        延灯摇头，目光中略带悲悯：“似乎是金国皇帝发现了什么，斩杀了那个兴风作浪的谋士，完颜宗望离开金国太久，得到的消息也常常会慢上几日，他如今……想来还不知道。而眼下之所以还没什么动静，却是金国君臣痛定思痛，想明白了个中缘由，完颜晟一纸诏令送来，过两日就会到，那诏令里，说的却是要一直养精蓄锐的完颜宗翰将在外，军令不受，自专行事。”

        续梦被骇住了，好半晌才问：“你既知道了那诏令里的内容为何，是不是……”

        延灯没说话，只是轻轻一点头。

        如此一来，续梦便懂了——延灯的速度太快，将本来应该送到陈桥驿金人大营那边去的一份来自金国皇帝的诏令，收入了自己囊中。

        那么，他们便可再争取些时日了。

        即使这只是暂时的假象——那也足够让人喘过一口气了！

        思及此处，续梦不由微微一笑：“阁主若是知道你做了这样的事，必定开怀。”

        “怎么？”烛影摇晃斑驳，落了一点在延灯的眼角眉梢，他垂眸，看着续梦，面上似有几分困惑。

        他离开汴京时，冬至还没到，待他历尽风雪，千里奔驰后夤夜归来，听到的既是冬至当日曾有鏖战的奇险，也是皇帝崩逝，新君即位的朝廷更迭，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

        续梦想了想，还是摇一下头，小声说：“我总觉着……阁主与那位，似乎做不得长久的伴儿了。”

        并非是她无端臆测，她早些时候在江宁府见过秦少游，当时也是极欣赏这人的，而一向风流的阁主为了此桩缘故，屡屡牵涉俗事，甚至还将手伸到了朝堂上去，她也曾感叹过，情爱果真能让人改变太多了。

        然而随着岁月渐渐消磨，有的人能将感情养得更深，有的人却会窥出原先并不太在意的一点东西，并将其放在心上，反复惦记琢磨。

        最怕的就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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