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秘辛 (2 / 5)
        曹福赶忙哈腰赔笑：“哪里会！陛下打小是奴婢看着大的，奴婢怎会做这种事？只是……太子让奴婢过来延福宫，本是想让陛下劝劝淑慧大长公主，还是让她回去的好。毕竟太子作为小辈，去劝说大长公主也不太合适。”

        太子不合适，难道皇帝就合适了吗？他是小辈，朕便不是吗？皇帝冷笑一声，未多言语。

        说起来，淑慧大长公主也是个让人看不明白的人物。

        她的确貌美心善，可是出身又实在稀松平常，而在这种情况下，她在先帝即位后，没与先帝过多地有过热络交往，处境便略显尴尬，而等到现任的皇帝御极，哪怕是皇帝给她指了婚，也不见她有多真诚感谢，当然，这桩婚事到了如今，孽缘若此，也是完全不需要感谢的了。

        而她与王深的关系又实在一言难尽——女子嫁人，本都盼着和乐美满去的，淑慧大长公主自然也不意外，但是古人面对婚姻不幸，尚有“反是不思，亦已焉哉！”的决绝，这位天潢贵胄，却生生地练就了一副温柔的忍耐心性。

        哪怕到了这会儿，当她得知了自己已经由赵铮派去的内侍单方面地宣布了与王深的“和离”，而她也在见过王深的狼狈后，心里生出的头一种情绪倒不是庆幸，反而是惶恐。

        惶恐到了最后，干脆在延福宫外脱簪请罪，请求皇帝宽宥王深，允他们夫妻重聚，再复王深原有官职。

        简直是荒唐到可笑了！

        这一点，不光是赵铮看不懂，就连与这位小姑母多有接触的皇帝，其实也略略不解，他又何尝不知，赵铮此举，对淑慧大长公主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不过是下了自己的面子罢了！

        皇帝缓步走出延福宫的大殿，一步一顿地迈下御阶，站在了淑慧大长公主的面前，淑慧跪了半日，只觉着膝盖酸麻，整个人的脑子反应也有些迟钝，好一会儿才注意到面前多了一双玄黑的靴子，以及一角明黄的衣袍，她缓缓抬头，迎上皇帝探究的目光。

        “陛下……微臣见过陛下。”情势不由人，更何况她与皇帝之间本就没有太深的交情，当下只能更加谨慎，“还请陛下……”

        不待她的话说完，皇帝就开了口，语气淡淡，如同问她今日都吃了些什么：“淑慧姑母好不容易一朝脱离困境，合当长歌以贺，又为何要替王深求情？”

        淑慧闭一闭眼，似乎不愿回答皇帝的问题，心头却是一片怆然，若是能有选择，她又为何要如此？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

        她虽闭了眼，眼前却仿佛出现一个神采飞扬的少年郎的模样，冲她嘻嘻一笑，她便觉着自己整颗心都丢了，思春之深，莫过于此。

        然而这些也都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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