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储君 (3 / 4)
        更何况……自己只是脚上扭伤，本就伤得不重啊！

        顾衍替他除了鞋袜，左脚脚腕上确实已经肿起一块儿来，顾衍只是抬手轻轻一按，罗鸣就忍不住“嘶”了一声，赶忙就要把腿脚往回收。

        顾衍手中常年握枪，迎敌时更是虎虎生风，手上的力道可以想见，见罗鸣挣扎，直接将罗鸣的脚给按在了自己怀里，倒是让他一时间动弹不得。

        “莫动，眼下只是扭伤，要是再耽搁几日，你也不用出战了，直接回家养老吧！”顾衍一边给他伤药，一边皱起眉，毫不留情地骂，“本来也没什么事儿，不过是几个金兵夜巡，你家将军应付不来么？用你来逞英雄，做什么呢？真要救了我也就算了，天黑路滑，你还能一脚踩到泥潭坑里头去，这脑子里的水赶紧往外倒倒，没得明日迎敌，阵前再摔个大马趴来！”

        顾衍骂得凶，手上的动作却轻柔耐心，罗鸣忍不住晃一晃脚丫，咧嘴笑出声来。

        “还笑？”顾衍给他处理好了，抬起头，狠狠瞪他一眼，“你与阿衡年纪差不多，来我身边做亲卫时，也是刚离开家的年纪，我拿你当兄弟，仔细看顾着，带在身边调教，不是让你做事情不经大脑，任意妄为的！”

        罗鸣眼角微弯，他本是一副清秀的长相，平常却爱咧嘴傻笑，别人看他，常常多几分傻气，这会儿眸眼含笑，笑得却半点都不奔放，仿佛知礼许多，懂得害臊了。

        这样的笑容，反而使得他清秀的眉目更突出了。

        顾衍收拾好药箱过来，见他如此情状，不由轻轻笑一声：“行了，今晚要不在我这儿睡吧，让你一个病患慢腾腾地挪回去也挺费事儿的。阿衡以前还爱跟我同枕夜话，现在年纪长了些，也不愿意了。”

        “我愿意啊！”罗鸣眨一眨眼，又笑得傻气起来。

        顾衍也没废话，出去打了盆热水回来，军中条件艰苦，比不上京中富贵，再加上这几日常有交战，他们更没了仔细收拾的意思，因而只是把布巾丢进铜盆里，浸湿了，再捞出来拧干，两个人分别擦一擦脸。

        大帐里的烛火是顾衍亲自熄的，罗鸣成了病患，行动受了限制，人却清闲不少，见顾衍摸黑过来，四下只有稀疏月光透进来，他的心里竟难得地有了几分平静——自从大名府跟金人有过一战后，他们几乎整日都在疲于奔命，完全顾不上好好说话，好好吃饭，更遑论这样的月夜，与关系不错的上司、又或是兄弟、朋友聊一聊天。

        “顾大哥。”罗鸣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地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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