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旷达 (3 / 3)
        自古文人都爱眼高于顶，常常觉着他人不如自己，顾衡自忖没这个毛病，他爱看话本，也爱看各类诗词典籍，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样样都来得，在他眼里，也没什么高下之分，自然，身边的人也都一样。

        就像孟舟是个武将，秦少游又爱写写画画，他也没觉着彼此有什么不好。

        可是温峤……当真犯了“眼高于顶”的毛病么？看谁都觉着有那么一两个缺点，盯准了机会，处处都要嘲讽一番？

        顾衡扭过身，望着温峤。

        头顶遮星蔽月的乌云不知何时悄悄移开了，清冷却辉亮的月光重新倾泻而下，好似银瓶乍破，映得整个燕州城都好似广寒仙境。

        “许多事。”顾衡也不反唇相讥，语气相当平和地道，“行远在正月时跪了宗祠，让孟老太君发了好大一通火，而我在行远走后，也数次与老太君接触，渐渐晓得行远的为难，又或许是太子作为我的舅家表兄，为人还算诚恳，我从他那里听来一两句如今朝局的形势，心头有些说不上来的想法，再或者，北辽灭国，汴京流民渐多，叶落知秋，这些细微之处，没准就能影响某个人的一生。温先生如此一问，是自己问，还是替谢阁主问呢？”

        温峤爽朗大笑，本来略显穷酸的普通面相上也多一分熠熠神采，他将双手扣住，朝顾衡略略行了个礼，意味深长地说：“顾公子能如此想，便再好不过。至于在下所问，顾公子稍后忘了就是，是谁所问，也没什么要紧。权当满足温某的好奇心罢了。”

        岂不闻好奇心害死猫？顾衡不置可否地轻笑一声，朝他点一点头，也不怎么多话，伸手掀帘，闪身进了大帐。

        外头月光如银，繁星如许，温峤抬手摸一摸鼻尖，哟，这是被他的态度给恼了，还是风轻云淡，压根没放在心上呢？

        顾衡倒是真的没在意温峤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自忖没那么多费劲心思，猜来猜去也实在耗费心神，只要确保温峤站在孟舟这一边，不会轻易做什么对他们不利的事儿就成，当下回了大帐，正漫不经心地想：已经夜深了，待行远回来，吃些硬硬的东西怕是不好消化，煮一碗面罢——一只雪白的兔子不知从哪里蹿过来，两只前爪扒在他的脚边，叽呀叫了两声。

        顾衡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只兔子了！

        和朋友吃饭耽误时间了，不好意思！明天真的要把想写的番外给写完了，不能再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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